上的大锁和他的寝室的完好无损就足够显露了他的嫌疑。
事情果然如他预料一样地闹大了,连甚少在学子们面前露面的山长都被惊动了,徐敏庆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向来人有礼地道了声谢,便随他而去。他一离开,后面的学子便炸开了,都在讨论山长会怎么处置那些肇事者。
山长是北地有名的文人,年约五十,相貌普通,端坐在那里却独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仿佛一幅山水画一般,幽幽远远,飘渺淡泊。山长姓柳,早年也是少年成名,虽不及当年的江三公子,但也足够让北地的读书人骄傲的,尤其是一手丹青,那是连南地挑剔的文人也不得不赞一声。
柳公淡泊名利,只是受王府所邀,同时也希望北地能出现更多的才杰,才出来担任山长一职。多年来,柳公只收过一位弟子,那就是萧王府的四公子萧谦,只是外界甚少知情,徐敏庆也是从路允之那里才知悉这一实情,先生在授课时常提及这位,曾得他几次提点,收获颇丰,与徐敏庆敬重他一样,他也将柳公当先生一样尊重。
柳公身边,依次坐着书院内的几位重要人物,最末的才是早上出现的那位要求彻查的夫子。
徐敏庆进去后先依次给各位见礼,非常郑重,在山长微笑着点头后才起身站立在一边等着问话。眼睛扫了一下,山长面前摆放的是亲手抄的书页,上面的污垢已被清除,撕裂的地方能修补的也修补好,只是毁坏得严重仍没办法完全复原。
不过在座的人心里虽有惋惜,但也没太过痛心疾首,因为徐敏庆早上的话已经透露出一点,那就是路允之那里有手抄本,虽然他的行为出格了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山长本人就是,否则当初也不会对他加以指点。
文人中有两种行事风格,一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只醉心于诗文或是琴棋书画,另一种,表面上仿佛也是如此,实则却是沽名钓誉,前者心胸开阔,看淡身外之物,更多的推崇自然之道,规矩与教条大多不屑一顾,行事不拘一格,在这种人眼中,路允之背离家族的行径便不是那么地离经叛道,后者却不同,把规矩与教条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一言一行都属恪守圣人的训导,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成为世人奉行的楷模。
受四公子和先生的影响,徐敏庆对柳山长还未见面时便心生敬佩,见他出面,便知道自己的手段即便被他看穿,应当也不会不留情面的当面揭穿大加鞭鞑。
柳山长微笑着对他说:“你就是允之最近收下的学生?入学考核我也看了,还算对得起允之的一片心血。”
徐敏庆露出愧色:“学生能得先生指导是学生的幸事,学生起步晚,只得在平时多下些功夫,这次是学生的不是,惊动了山长和各位夫子。”
“哪里的话,书院本就该是安心求学的地方,哼,就是因为那起子人把好好一个书院搞得乌烟瘴气。”这位是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对于书院中的一些权贵世家的子弟早就看不习惯了。
柳山长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仍是脾气温和地微笑着,会让人误以为他性子绵软。他又说:“这次事情不怪你,只是这手抄本却没办法修补了,只得辛苦你再去允之那里借来抄上一本了。”其人也伸长了耳朵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也想借来抄上一本,闲时仔细研读品味,只是也想到路允之与柳山长以及萧王府的关系,心知不能依仗辈份行事,只得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徐敏庆。
徐敏庆站出来说:“学生听令,学生也正有此意,想必先生不会驳了学生,等回去后学生便让书童送封信给先生。”
对于徐敏庆的上道,有人抚掌而笑:“好!”
柳山长又关心了几句才让他站在一旁听此事的调查结果,正是早上的那位夫子插手了整个过程,所以对此事一清二楚。
其实整个事情非常简单,也是那伙人小看了徐敏庆,没想到他有胆量反抗,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狠辣,以前那些人哪个不是乖乖任他们欺负,甚至有些家境贫寒的不得不中途离开书院,因为实在没有银钱支持他们继续读下去。书院尽管有王府与其他世家的财力支持,但笔墨纸砚与书本上面的花销也不是穷苦人家能够承受的,哪里经得住被别人一再糟蹋。
因为根本没想到会失败,所以他们那伙人依旧像以前一样行事,简单粗暴,徐敏庆的同室以及路允则那伙人一个不落,全被揪了出来,甚至,以往路允则都不会出面,只让跟在他身边的人动手,只是这次徐敏庆不一样,一想到他那个让路家丢脸的异母兄长,路允则的火气就一径地往上窜,所以亲自跑到徐敏庆房间里砸了一通,那些洒落在地上的书页上,有不少脚印就是他留下的,有些书页都被踩烂了。
当时砸得极为痛快,一想到徐敏庆回来看到时伤心愤怒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就浑身舒爽。
可这次就栽在了徐敏庆身上,不仅如此,因为事情的闹大,学子们也看出书院方面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以往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不少学子跑到夫子面前告状去了,于是,路允之一伙人以及与他类似的其他世家的一些人倒霉了,让调查此事的夫子越看火气越大,就连那学监都没得个好脸。
在座的各位听得都皱起了眉头,大多数夫子一心扑在教学与研究学问上,管理学子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学监的,没想到私下居然会有这么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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