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
而你呢,你又在哪?
想起他的家在柏林,他真正的家,而不是这幢死气沉沉的房子。
想起他的女儿,还有过去的妻子。
诺亚会喜欢她什么?那些关于他的过去,费恩几乎一无所知。他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再早一些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为什么这么不了解他还能够因为他失眠到现在。当初,格莉塔来到奥斯维辛时,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太温柔,隐隐约约认为她完全不适合与诺亚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到如今,他却对那个女人心生嫉妒,嫉妒她占有了诺亚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过去。
想起她也许会在壁炉旁边等着疲惫归家的他,为他脱下外套,接受他的亲吻还有拥抱。或者拉上窗帘隔开外面冰冷的雪夜,在温暖的床上相拥入眠……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咣!
费恩狠狠地一拳砸在床板上,下铺罗尔夫的鼾声很不情愿地断掉了,好在随即又响了起来。
他在被子里将自己蜷缩起来。就算再嫉妒又能怎么样?
自己可是个,永远得不到他感情的,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发完了,后面的尽量快点写
小小地预告一下,明天某只又要黑化了
第37章 xii.塞弗尔特官邸庭院
当诺亚缓缓走下车时,费恩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激动。
费恩以为至少过完了年,到积雪融化的时候才会再见到他。他甚至觉得要是诺亚永远不会回来那也不错。自己可以有时间去慢慢淡忘一些反正也触及不到的东西。
诺亚一点也没有变,也许因为他的过去已经足够沧桑。费恩帮他关上车门,两人没有对白,甚至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却同时转身进入那幢在大雪中依然灰白与寂静的房子。
费恩有很多问题想问,终究还是沉默。咽下去了一会儿,才自觉知不知道根本没什么必要。
他是自己的长官,他的事自己自然没必要知道。
费恩为诺亚打开办公室的门。这段日子,代理指挥官并没有使用这幢房子,然而办公室内的所有东西都一尘不染,连壁炉中的炭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只是诺亚似乎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当然在费恩板着脸忍着熬夜的困倦监督甚至和那些犹太人一起打扫时,也没奢求他能在意。
诺亚走到办公桌前,用指节轻轻地敲击光洁的桌面,沉默了一会儿。那一瞬间费恩突然真的很希望他能够察觉自己所做的事,但诺亚只是转过来对他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集中营那边吧。这几天我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明天我想去看看。”
“好,长官。”费恩面无表情地一颔首,转身的刹那却又在眼眸中露出些许的落寞。
这个冬天冻死了非常多的犯人。
当干枯瘦弱的尸体成堆地被运往焚尸炉,生命的残留物最终化为了雪花飘飞中一缕浓黑的烟,费恩竟有些不忍,但自己又无力做些什么,甚至一如既往地呵斥那些暂停劳动哪怕只为了搓一搓冻僵的手的人。
他一边发号施令,一边觉得自己与那些尸体无异,自己本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冰冷而又无助。
士兵们都钻空子躲到屋檐下去躲避这场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他们瞥见远处费恩深色的军装缀在灰白色的天地之间,他在白雪皑皑的荒地上踽踽独行。
暮色四合。
雪依然没有停,在夜色渐沉的天幕下显得更为刺眼。
集中营地的另一端,汽车喇叭声响起,残忍地划破了这无声无息的静谧。费恩轻轻皱了皱眉头,独自站立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空旷的荒地上。
他漫无目的地靠着工厂缓缓前行。巨大的房屋中传出夹杂着汽油和橡胶味道油腻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然而他丝毫不在意,仿佛连自己的感官都已经被飘零的雪冻结。这样的状态对他而言还不坏,如同行尸走肉徘徊在世界的边缘,没有扰人的心事,一切都被侵蚀消磨殆尽。
千篇一律的厂房整齐地排列着,房子与房子之间,平直的道路延伸出去,在雪花肆意的纷乱中望不见尽头,似乎无限地通往另一个纯白色的世界。
他沿着干道向前走,偶然转头去看,见到雪交织成的幕布后隐约有两个人影。
这个时间点应该早已收工了,厂区内不应该会留有犯人。费恩稍稍加快步伐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那两个男人拥吻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在小径交叉的路口,两个被蓝白的条纹囚服包裹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天穹静谧,雪花纷飞,一瞬间费恩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此刻最想做的,是一声不吭地默默走开,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费恩还未来得及转身,自己的存在就被那两个人发现了。他们迅速松开对方,脸色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费恩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当中那个较为高壮的男人走近几步,伸出的手臂不可遏制地颤抖:
“先生……长官……”他带着绝望的表情,凹陷的双眼如死尸一般,“先生……请您……绕过我们……”
之前消失的厌恶伴随着男人乞讨般的哀求“腾”地重回到费恩的脑海中,他嫌恶地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扬起下颌轻蔑道:“饶?为什么?”
他满怀兴趣地等待着男人接下来的反应,如同玩弄刚到手的猎物。同时他又瞥了一眼另外那个男人,他似乎想走过来扶住爱人的肩膀,然而那个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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