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约会活动都是在公园的湖光山色中不停地环湖绕行,诺亚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自己的步子对于格莉塔来说太大了些,于是,他们在绿树成荫、暖风熏人的湖畔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傍晚。最后还是她忍不住先开了口,然而他们的对话却是这样的:
——“据说这个湖是冰蚀形成的?”
——“是的,这儿曾经有冰川。”
多么不堪的回忆。
诺亚松开费恩的手,让他坐在办公桌一侧,对他道:“我本来考虑把你在政治部的位置直接调过来的,不过那看起来好像不大方便。”“没关系,”费恩忙到,“我就在那边也……没什么。”糟了,脸还很烫,会不会被看到。见鬼,快恢复。
“那好吧。确实这样做动机不是很占理。”诺亚说着打开抽屉,“这里有你的信。本来通过了军区检查,但是地址填得不准确,一直没有送。最近才不知怎么的发到了我手里,你看看。”他将那个信封递到费恩面前。费恩瞟了一眼发信人,皱起了眉。
“嗯”诺亚将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看着费恩的脸。
“我爸。”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两年没写过,我还以为他放弃了呢。”说罢撕开信封,抽出那张信纸,同时又有几张纸币一同掉了出来。“他还一直给你寄钱?”
费恩点了点头:“但我都会原封不动给他寄回去。”他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着信纸上的字,紧锁的眉头却丝毫不见放松,“老天,他居然还想来看我……来奥斯维辛……开什么玩笑。他该不是以为我跟那群——一起关进去了吧?”
诺亚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肩,问道:“可能是担心。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看起来挺好的。他搬回了巴伐利亚,继续干他的老活计,在厂里组装收音机,响应上头的号召取了个纯种的日耳曼女人,估计要为人口做点贡献。”他没有声调顿挫,像记流水账一般念叨着,“但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本来想蹦个脏字,到嘴边又堪堪忍住了。
诺亚站起身,走到费恩身后弯下腰抱住他,费恩无防备地一抖,然后乖乖地没有乱动。
“你不能理解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切,因为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和事,他们都是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诺亚凑近他耳边,很认真地道:“所以,过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原谅他了。”
“哦——”费恩埋头捏着信,应了一声,“我考虑一下。”因为诺亚前面的那句话,他没想到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吃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醋。“以后空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爸好了。”“什么?”费恩听到他这么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看了一眼没拉窗帘的落地窗,确认没人后迅速在费恩脸颊上亲了一下:“让他知道你很好,他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费恩迅速在脑子里算了一下,没有立即答话。
他不能确定父亲能不能够接受一个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搂着自己的儿子叫自己爸。
午饭吃得很简单。诺亚喝了一小杯黑啤酒,最后解决掉了盘子里的白香肠。可以坐八个人的餐桌上只坐了两个人,费恩坐在主席位的右首——靠着诺亚,由此一来所有的菜都被堆在长餐桌的一侧,看起来像个重心不稳的跷跷板。
费恩吃饱后用餐巾擦了擦嘴。他发现今天诺亚家里的仆人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负责上菜的那个一直战战兢兢的矮个子犹太人把盘子收得差不多了之后也迅速被诺亚差遣了出去。当他下席后坐在沙发上时,最后一个在厨房洗好盘子的仆人也如获大赦般走了出去,还转身关好了门。
吃过午饭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费恩往常在这时候会记录下下午的工作,然后回营地睡觉。诺亚的话,有时会上楼睡一个小时,但多数时候都是靠坐着闭目养神。
所以费恩看着诺亚走来走去,锁上了门,拉好了窗帘,等着他告诉自己下午要做些什么。直到诺亚踱步到自己身边,靠着自己很近很近地坐下,近到他可从他的眼眸中辨认出自己的身影,才觉得有些不对。费恩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厅和厨房:“你怎么把那些人弄走了?”
“不好么?”诺亚揽过费恩的肩,眼神移到下面那薄薄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比起有些僵硬,显得十分生涩的费恩,诺亚倒显得轻车熟路,不费什么力便撬开他咬合的牙关,将舌探入。
这种时候用法式的,应该不算什么叛国吧。
放开费恩的时候,他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瞪得像受惊的波斯猫。刚才几乎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不容易被放开,便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长……诺亚?”费恩的脸仍贴得离他很近,被盯得有些发怵,“你……不休息吗?”
诺亚没有立刻回答,偏头装作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要。”他一扬左边的眉毛,站起来。费恩暗吁了一口气,正准备随他一起站起,却看见背对自己的诺亚脱下外套,把领带取下一起丢到旁边的沙发,迅速转回身将费恩按着肩膀推在沙发上。
“当然要——吃一些,餐后甜点。”
“喂,好,你说——是的——嗯,没关系——好——好的。”
诺亚拿着电话听筒快速地说着,另一只手将敞开的衬衫扣好。“没问题——行,我尽快决定——没事没事,感谢邀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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