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许多桃树,好几次几乎以为自己迷路了,最终他看到了一棵巨大无比的桃树!
那想必是这片桃林中最大的一棵桃树!主干茁壮,枝叶繁茂,最令人惊奇的是,满树璀璨无比的艳红色花朵使得这棵树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托起了一大片灿烂的晚霞,而元洮此刻就站在这棵树下,手扶树干,轻声叹息。
与白天总是端恭方正,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元洮不同,此刻他身上只是松松垮垮地披着件里衣,腰带系得松松的,领口被风吹开因而露出了他一小截白皙的胸脯,头发也没有用发带系好,松散地垂在身后,元洮面带惆怅,站在风中轻声叹息着,那一刻,陆隐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
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然后伸出手一把将元洮搂进了怀里。元洮似乎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反而反伸了手来抱住他。
陆隐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聒噪,他在意识到之前,已经服从奔涌的情感将元洮一把按在树干上,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唇。亲吻激烈得近乎恐怖,陆隐疯狂纠缠着元洮的嘴唇,追逐着他的舌尖,逼他口中发出甜美的喘息。身体越来越烫,下面蠢蠢欲动,陆隐伸手扯开元洮的腰带,探入他的下方。
元洮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挣扎起来。陆隐想要制止他,无奈元洮挣动得十分厉害,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阵,随后是清脆响亮的一声,陆隐挨了狠狠一下耳光。陆隐愣住了,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睁睁看着元洮从自己的怀抱中逃出去,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陆隐,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你?
「你以为我是谁?」他问,「你以为我是昭?」怒气如同烈火一下子就从陆隐的身体里窜了起来。元洮一直说他和昭长得像,连身上的味道也相似,所以他刚才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昭吗?所以他疯狂地纠缠亲吻着的那个人也是昭吗?所以他半夜三更在这里等待的叹息的也是那个昭吗?
「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陆隐冷冰冰地拆穿元洮的谎言,「你会和朋友做这种事?」
元洮似乎十分生气,白皙的脸孔上满是因为怒意而生的红潮,他喘了半天气,只说出来一句:「与你何关!」
「是啊,与我何关!」陆隐怒极反笑,「我不也是你的朋友吗?既然你能和你那个叫昭的朋友做那种事,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做?」他摊开两手,一副无赖的样子,「看你的反应,对这种事其实很熟练吧。你心心念念挂着那个昭,半夜还跑来等他,也是因为……」他顿了顿,残酷地说道,「你的身体想他了吧!」
「你住口!」元洮气得身体发颤,「我们从来没有……我们……我们……」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怎么?」陆隐上前一步,「要不要跟我玩玩?我功夫很好的,反正你那个什么昭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他该不是不要你了吧!」
元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他的嘴唇哆嗦着,满眼都是压也压不住的怒火,拳头握得死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用你管!你算是……算是……算是个什么东西!」
陆隐气傻了,他从来没想过,一向温文有礼的元洮会说出这种话来。
「是,我算是个什么东西!」他说,「我以后也不会管你的事了,因为我要走了,拜拜了你!」他说着,用力挥挥手,朝桃林外走去。
「陆隐!」元洮在后面叫。
他停下脚步,傲慢地侧过脸去:「干嘛?元先生是想通了,想和我上床了吗?」
「你……」元洮羞愤地骂道,「你滚吧!」
「是是是,不相干的不是东西的我这就滚了,你就在这里等你那个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什么昭吧!」陆隐气愤的甩下元洮而去,再不去听身后那人后来焦急的喊声。
第十七章
「魂魄未死,但困在他处不得归还。」随因直起腰来说道,眼神落到一旁被法术保护着也同时隔离着,静静放置在桌上的卷轴上,即便是他,也无法确认这卷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风尘仆仆赶来的随因今日穿着一袭月牙白的绸衫,长发用发带系了绑在前胸,看起来柔媚而儒雅,像一轮春夜的满月。
「我现在暂时用守舍之法画阵,点安魂香掩盖死气,长明灯保他躯体不死,也不被其他精魅所占,但最迟后日子时,如果魂魄尚未归位,这具躯壳便会死去,黑白无常也会来捉拿亡魂,到时,这个人也就算是真正死了。」
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
随因伸手轻拍立在床边一脸懊恼的朱羽君的肩膀:「你叫小朱是吧,这件事本与你无关,是他命里劫数,你无须过于自责。」
小朱还是情绪低沉:「但他是在我手里走丢的。」
「要怪也该怪我那个笨蛋师弟才对!」随因看向门口,本来探进脑袋打算喊两人吃晚饭的梁杉柏立刻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地退了回去。
「话虽如此,但是我……」
随因忽而伸手托起小朱的下巴,这个不明意义的举动顿时使得老实巴交的朱羽君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
「随、随因师兄?」
随因端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好一阵,方才叹口气:「原来你就是那个天人托生。」
「啊?是……是的。」小朱有些惊讶,「师父和大家都这么说,但我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你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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