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狮子。」祝映台解释道,「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上官鸿会收养你做上官家的养子,也想了很久,他为什么我们和你一起入画缉拿元洮,我找不到头绪,只能比对我们之间的差异,除了年纪你比我大一岁,我想只剩下这个共同点了,我说得对吗?」
上官烈这次脚步缓了缓:「我跟你同年。」他说。
梁杉柏接到祝映台的眼光,挠了挠头:「我大概记错他年纪了。」
「我跟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上官烈再次说了一句。
祝映台震惊地停下脚步:「我们……」
「还有陆隐。」上官烈道。
「陆隐?」
「他也和我们一样。」
三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
「这代表什么?」
上官烈回过头来看看他,过了很久,摇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查到。」他说着,又补了一句,「我当时不应该带你们回上官家。」
祝映台正要再问,上官烈单膝跪地,撑住地面。雾气散去,他们赫然发现自己此刻乃是浮在天空之上,金色的道路从下方极其遥远的地方一路向着天界倾斜攀升,路两侧则是高得可以使人晕眩的俯瞰之景,只要稍不注意,他们几个便可能从万丈高空落下,魂飞魄散。
金刚狮子还在嚎叫,一面叫一面毛发倒竖地向着前方的白雾撞击,仿佛里面有什么障碍物!上官烈手中的金刚菩提珠串也跟着发出时明时灭的光芒,他盘坐于地,闭上眼睛,再次掐起密印,口诵真言。
金光如同开屏从他身上释放后向前冲去,那只半人高的金刚狮子猛然身形长大,几乎像座小山一样高,它高高拱起背脊,向前猛然一冲,便是一阵地动山摇,金色的道路像是被人抽动的索桥,上下左右地剧烈摇晃。梁杉柏和祝映台不得不紧张趴伏在地面上,将罗睺飞曜插入金光路面之中,以防自己掉落高空,在这样撞击了许久之后,道路才渐渐稳定下来。
他们长长出了口气,慢慢爬起来。上官烈还坐在原地不动,前方的金刚狮子已经消失了。金色的道路忽明忽灭地延伸到了尽头,飘浮在那里的是一座巨大的蓝顶琉璃瓦红墙建筑,石砌的山门高高耸立,但是无名。
「上官烈你没事吧?」梁杉柏弯下腰问,随后发现上官烈脸色惨淡,一头都是汗珠,他的一手紧紧掐着念珠,另一手则捂住自己的气海位置,似乎正在承受痛楚。
「他的隐疾大概又犯了。」祝映台道,但是两人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金色的道路却在这个时候轻轻震颤,梁杉柏看向远处,然后大叫一声:「快跑!」
或许因为主人失去了力量,由上官烈的法力构筑的道路从远处开始无声无息地消失,速度飞快。
「你能走吗?」梁杉柏拍了自己一巴掌,「算了!」他本来就不是多计较的人,弯下腰,「把他扶到我背上!」
祝映台飞快地拖抱起上官烈,让他俯到梁杉柏背上,然后两人便沿着快要消失的道路一口气地向上爬。
现在也顾不得去猜测道路尽头的无名庙里到底有什么,也没有余心去考虑这座庙宇会不会也消失,他们只知道要逃离这条快速消解的道路。
路面消失得飞快,最后几步简直是前脚踩出,后脚下的路面就消散了,梁杉柏和状态最后是用力跃出才险险窜进了山门之中。还好,摔落的时候,触到的是坚实的地面。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梁杉柏被上官烈压着,摔得挺疼,呲牙咧嘴地将他轻轻翻到地面上,然后自己揉着背爬起身来。
上官烈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楚似乎已经过去了,但他现在浑身无力。祝映台伸手摸了一下:「气很弱。」他说。上官烈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过了很久才有力气慢慢地坐起来。
三个人劫后余生地坐在泥地上,在他们面前的是那座无名庙宇的大殿,大殿的门紧紧关闭,四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有种压抑的诡异。
「我能追到的陆隐的气息到这里为止。」过了一会儿,上官烈这么说着站起身来,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晃了一下,梁杉柏赶紧伸手扶他。
「你有没有事?」
上官烈没有回答梁杉柏的询问,他拂开梁杉柏的手,自己站定,捻着他的佛珠,试着重新结一个印。
「得了,别逞强了!」梁杉柏皱眉,伸手只轻轻推了一下,上官烈便几乎要趔趄栽倒在地,还好这次祝映台扶住了他。
「你!」
「恢复过来再展现你的神武也行啊,何必这样。」梁杉柏无奈地摇摇头,单手一晃,中指与食指之间便夹了一堆道符,「五行常巡,清浊自回,开!」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八张道符便根据八卦的方位直直飞了出去,符纸飞到几公尺开外的某个地方后自己停了下来,竖直地飘浮在离地面一人高的位置,仿佛贴上了看不见的透明墙。
梁杉柏兜了一圈,有些疑惑:「庭院里好像没有古怪。」
祝映台看向关闭的殿门:「那就是里面,进去看看。」
「小心。」
「嗯。」
祝映台伸手一挥,罗睺便在他手上闪耀起赤红色的光芒,剑身也由桃木的样子变作了金属的质地并且慢慢变得越加通透,像是珊瑚打造而成,这说明祝映台正在呼唤出罗睺原本具有的巨大威力,所以连带剑形也产生了变化。他走上前,伸出手贴在殿门前几寸,感觉了一阵后,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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