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协理听到立刻把手掌撑好,我噗嗤笑了。
“协理,老实说我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衰又再次失忆什么的……假如真的那么不幸好了,也请别担心。如果妳第一、二次都能将我从遥远的彼方拉到身边,那代表妳注定是我的卫星,毕竟在这浩瀚未知的宇宙里,偏偏我们连续相撞两次,而且比起我自己……”说到这就有点苦涩,“我害怕的不是自己忘记妳,而是妳忘了我,在这世界上妳是如此有吸引力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选择,我该如何入妳眼里?”
“妳只要扔一根香蕉过来,我就知道了。”协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妳是我的小猴子,我是妳的香蕉树,对了,上次提到买新房子的事妳没忘吧?可能会过年前搬家喔,我们就在前院种棵香蕉树吧。”
“……妳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香蕉?”我扯扯嘴角,**脆转向缩到她怀里睡觉,梦里全是暖绵绵的阳光草原,在追逐蝴蝶的路上有她也有我,左手无名?*系慕渲复表来不及完成的梦—;
是的,来不及。
我想协理会突然这么感性,可能就是有预感了吧。
那一天我们聊很多很多……从回去后要整理什么到度蜜月想去哪个国家,原本打算就这样安定下来,跟妈妈报告自己只想跟着协理一辈子,努力让自己成,可是现实不见得这么顺利。
回去的路上我们发生车祸。
因为反对眷村重新建地的居民认出协理来,就趁深夜时到停车场对车子动手脚,然后制造一场车祸……我记得当时听到一声大叫,在世界暗下来之前是协理轻轻呼唤我的名字。
姿萦……
“她离开了。”
知道在醒来后听见这句话有多冲击吗?我大哭一场,怨恨上天怎么没把自己带走,至少这样协理不会寂寞,而我也不用一个人孤单活着,独留已逝的回忆拥抱自身。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是从梦里哭醒又哭到睡着,结果“太寂寞会死掉”原来是用在我身上,但是再怎么寂寞ròu_tǐ却死不了,我如同空壳苟且偷生于世,失去名为洪芃姚的一半、失去名为李姿萦的灵魂,仅剩一颗破碎的心。
该恨害死她的人吗?我不知道,或许理性上该痛恨他,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愤怒,因为那个人在下手后当场死亡,在这场事件里最无辜的或许是协理,但凶手绝不是他,因为他也是受害者,悲愤的受害者。
如果政府没要建地就强迫他们迁离自己深爱的土地,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我想那个人一定心碎了,心碎了之后不顾他人就做这种事情,丧心病狂却又让人觉得可怜。
可怜吶。
“妈,天堂很冷吗?”
“我不清楚呢,但是听说很温暖,毕竟天堂靠太阳很近,所以那里绝对是最温暖的地方,人将无病无痛无苦无难……妳是在想她吗?”
“嗯。”
听到妈妈的这句话我放心了,协理永远不会再遭受痛苦折磨,毕竟当时撞击的力道很大,哥哥说车头全毁了。协理绝对是会上天堂的人,她在那就不怕车祸后的伤痛折磨。
“妳不要想太多,该休息了,我去装水一下。”
“好。”
妈妈摸头几下后拿着水壶离开病房,我拉开旁边柜子的抽屉,不理会扎进血管里的针头扯痛皮肤,终于翻到收在最里面的水果刀,拿出来抵在脖子上,感觉皮肤底下的动脉是冷的。
如果时时刻刻都要被事实提醒她已逝,那我宁愿死亡,活在阳光草原上追逐蝴蝶,依靠在她怀里入睡,一起细数日子,清点还有什么未完成,还有什么值得去做……
没有妳的世界我活不下去;妳所在的地方才是天堂。
“洪芃姚……”
妳是我的小行星,我是妳的小卫星。
“我去找妳了。”
失去妳的世界,我已失去平衡。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完)
“妳**什么傻事!”
哥哥突然闯进来夺刀,我来不及抹脖子就变成他的手流满鲜血,这一定很痛吧?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想到协理浑身是血的模样就好难过好难呼吸,在昏迷之前她有呼唤我,所以是先痛过才走的对不对?
“为什么要阻止我。”
如果我再不快点去找协理,她一定很痛,会自己躲起来哭。
“乖,没事,妳别激动。”他不管手上的伤只顾着安慰我,什么没事?什么别激动?协理的死不是什么大事吗?协理不在了无所谓吗?
你不知道她在等我吗?
“哥放开我……”
“妳先别激动。”
“我没有——”
“妳这样哪里没有?”
“放开——”
“……”
“放开啊啊啊啊啊啊!”我崩溃大吼大叫不停挣扎,但是这家伙却稳重如山,不论我怎么推,“你放开啊——”他就是不动,就算想下床夺回地上那把水果刀,“你这混账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就是推不动,为什么?
“妳不冷静我放个屁!李姿萦妳给我镇定点,以为死了就能去找她吗?会不会太天真了!”哥哥愤怒地朝我大吼,他已经按了呼叫铃,刚刚挣扎时扯掉不少线,机器正叫着。
逼逼逼——像是裁判吹哨子,胜利者李明德。
我呆愣着看着他,一股愤怒燃烧上来。
明明有机会去找协理了,明明能再见到她了,为什么拥有一切的幸福家伙却要夺走?我往他的手臂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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