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是真(猥)诚(琐):“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而观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静若轻云之蔽月,动如流风之回雪。我看公子额前的面具,也是个性十足,实乃一代绝世佳人,今日小生幸得一见,此生无憾矣!”
朱绶咳得惊天动地,眼角余光掠过,身旁那人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大有一种你完蛋了,小命休矣之感。
“在下君无泪,现任护法一职,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君无泪挺直了背,如果不是被邦成一个大粽子状,他手中应该轻摇折扇,一派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做派,“若美人公子赏脸,在下改日定扫榻相迎,焚香烹茶,与君庭前小叙,畅谈人生。”
“还说不是失忆……”朱绶小声嘀咕,恨不能堵住那个笨蛋的嘴巴。
“这就是你信誓旦旦保证能治好的人?”鳴玉云眉高挑,转过身,看向他的大祭司,音质有种令人心悸的寒意,“我看还不如昏迷的好。”
朱绶望着床上那个撑着下巴,盯着鳴玉笑得一脸色眯眯的白粽子,第一次有想扶额的冲动!
雨过天晴,蓝色的天空明净得像洗过一样,万里无云。
自从君无泪得知,自己睁开眼见到的美人公子,就是妖王鳴玉时,他激动之余又有点踌躇。那一晚居然失眠了,望着天花板叹息不已:“美人啊,美人啊,可惜是一朵浑身带刺的玫瑰花,九天的凤凰,太高冷,不好追啊,哎……”
后来,他从身旁的侍从口中得知,自己曾在玉髓宫住过一阵子,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也就是说,自己与那个凤凰美人一起滚过床单?!哈哈,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他觉得自己像中了头彩,当晚兴奋得连吃了两大碗米饭,又啃了三根大鸡腿,终于心满意足地爬上床睡觉去了。
每天早上,朱绶都会过来给他诊脉,针灸,按摩,泡两个时辰的药浴。
戳了戳他明显胖了一圈的脸蛋,大祭司十分不齿道:“牙齿上还沾着一片菜叶。”
君无泪讪笑一声剔着牙,打了个饱嗝,才慢悠悠道:“能不能给我开点消食的药丸,最近吃得有点撑。”
朱绶心磨着细牙:“尊主把你当猪在养啊,一日三餐加宵夜,药膳一道道吃了不知多少?尊主对你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瞥了对方一眼,君无泪就知道这人在心里腹诽自己,撑着下巴挑眉笑得奸佞:“你说,如果我现在跟美人表白,他会不会接受我?”
朱绶怒道:“我之前跟你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喂,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君无泪哈哈大笑,上前搂住朱绶的肩膀:“好兄弟,别激动。小弟怎么敢骗我们的大祭司啊,我是真忘记了,过去的事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每次去想的时候头疼得跟要炸开似的,真不骗你!”
“当真?”朱绶狐疑地瞧着挂在身上猴子,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说谎的人是小狗!”君无泪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做一副留取丹心照汗青状。
朱绶打开行医的布包,取出几根细细的银针,用雁火燎过后,捏着针尾在君无泪头顶上的百汇穴,风池穴,上星穴,当阳穴上一针针落下。
“那么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想不起来啊。”君无泪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一副想不起来也没什么要紧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山河志》看得津津有味。
朱绶看着他二世祖的模样就来气,咬牙切齿道:“那条老龙藏在深山老林里活了三千多年,平日吃些蛇鼠虫蝇,不知会不会有毛病。你说你谁忘了谁不好,怎么偏偏只把主上他老人家忘了个干净?”
“啧啧啧,这姿势,哈……”君无泪喃喃自语,眼中放光,表情怪怪的,有种色眯眯的感觉,“如果美人他可以这样,呵呵……”
朱绶停下针,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两眼,嘴角一阵抽搐。
“君无泪!”雷霆一声吼,空气骤然被压缩,门外的侍女都捂住了耳朵。
君无泪揉了揉震疼的耳朵,讪笑着放下夹在《山河志》书页中的小黄书,画中有两个模糊的小人,一个蜷伏在另一人身下,重要的部位被几片叶子巧妙地遮挡了,留白处用小楷工整写了两行诗词——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大殿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殿外的宫女们捂嘴偷笑,说大祭司和主子的关系真是太好了,就像是穿一个裤管长大的兄弟似的。每次大祭司过来看诊的时候,主子都精神多了,不再整天昏睡了。
晌午过后,终于泡完了药浴,君无泪赖洋洋地坐在八仙桌旁,等侍侍女为自己擦去头发上的水珠。
“你说我是为救鳴玉才受伤的?”君无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嗯。”朱绶动作一滞,期待地看着他:“怎么,你想起来了?”
“没有。”君无泪抬起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中闪动着泪花,忽而莞尔一笑“我只是觉得幸好是成功了,否则我怕要恨自己一辈子。”
擦干了头发,侍女又在香炉中加了一种熏香,向大祭司行礼道:“大祭司,已经按您的吩咐点上了安神宁气的香料。”
朱绶随意挥手,那名侍女退出了房间,轻轻掩上门。
兰草的馨香一点点渲染开来,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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