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盼头的打最难捱,叶勇康只觉得世界都快灭亡了,疼得再也顾不上别的,似乎连喊叫都会分散抵御疼痛的力气。就在叶勇康喊都喊不出,浑身软耷耷趴在床上的时候,陆上清终于堪堪住手。
第71章 金石之声(七)
狂风骤雨般的抽打突然停下,叶勇康却没能反应过来,仍趴在床上忍得分外辛苦。银狐下手总是很有分寸,伤表不伤里,就算是狠,也只点到为止,可陆上清却不同。
陆上清只凭人的反应判断教训够了没有,他对叶勇康更没什么疼惜,便下手狠厉,伤表损里,一番打下来,隔着裤子都能看见殷出的血红,由此可见一斑。
陆上清等人缓过劲来,才把皮带扔在床上,低头看看被勒红的手,跟拍灰似的左手拍右手,随意拨拉了几下,才例行公事地问:“还行么?”
此时的叶勇康一身冷汗,臀腿不分,钻心的疼顺着脊梁杆往上爬,直冲撞得他头皮发麻,两眼发黑,嗓子早就喊哑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手脚冰凉地直哆嗦,浑身发软地没力气,他只觉得若是此刻晕过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陆上清没想到这人居然觉得快被打死了,见他不说话,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没事吧”还没问出口,叶勇康却突然躲了一下,嘶哑着哭号:“师兄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师父!师父!师父!师父救我!救我!救命啊!”
陆上清觉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无语地看着被吓到炸毛的人,莫名地生出了种诡异的负罪感,伸手轻轻顺了顺人的背,无奈地轻声哄道:“不打了,别怕,我不打了。”
也不知道叶勇康究竟听进去没有,他浑身哆嗦地趴在床边,脸上汗泪不分,自顾自地扯着嗓子哀嚎:“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陆上清顶着一脑门官司,突然就觉得陆思思可爱了,甚至觉得李美儿也分外地讨人喜欢,她们最起码也有个人见人,再看看眼前这个身长七尺趴在床上,挨了打还哭爹喊娘的大男人,牙筋都抽着疼了起来。
陆上清自觉没有哄人的本事,**脆劝也不劝了,棒槌似的立在一边,指望他自己平静下来。
可谁知叶勇康越哭越厉害,颇有要哭倒长城的意思,一口一声“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陆上清被他嚎得脑仁疼,终于忍无可忍,训斥的话刚到嘴边却又一溜咽下,如释重负地转身去开了门,见银狐正往这边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靠在门边彻底不管了。
银狐本打算夜深了再去看望小徒弟,就一直在屋子里听着,觉得似乎是打重了,心下有些不忍,可毕竟交给了陆上清,自己就不能再过问,谁知突发变故,这才不得不出来了。
陆上清喜静,银狐一见他这黑着脸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是真恼了,远远地给了一个“撤”的手势,陆上清立刻抬腿就撤了。
银狐进屋关了门,过去揉了揉小徒弟的头发,轻声安慰:“好了,不哭了,把裤子脱了,让师父看看。”
叶勇康迷迷糊糊地抓住师父的手,抽噎着问:“师父,我是…是不是……快死…死了?”
银狐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把人扶起来,让他平趴在床上,然后小心地褪下裤子,只见臀上乌青肿胀,触目血迹斑斑,看起来甚是骇人。
银狐登时就心疼的眉头一皱,伸手缓缓地顺着徒弟的背,轻声安慰:“不怕,没事的,师父给上些药,你睡会儿就好了。”
叶勇康眉头还紧锁着,抓着师父的手不松开,可真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银狐看着小徒弟苍白的脸色,知道这是疼狠了,心疼得直皱眉,小清下手怎么就没点分寸呢?
银狐仔细给小徒弟处理好伤,由于天气闷热,只怕他感染发烧,便陪坐在一旁。叶勇康夜里时不时地惊醒,惊慌地唤着“师父”,银狐就伸手顺顺人的背,让他知道自己没走,再把人哄得睡着,一宿就这么熬过去了。
陆上清打得伤表损里,十分不留情面,叶勇康真是连着几天都下不了床,养伤的日子靠不着他人,就愈加地依赖师父了,连吃饭的时候都敢恃宠而骄地挑肥拣瘦。
凡是不触及底线的,银狐也就由着他了,把人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有时候叶勇康耍赖的不上药,银狐就让陆上清做卤肉饭来哄他,连着几天下来,陆上清连基地都不想回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陆上清与苏云舸已在这边境密林里度过了暑假的头一个月。刚开始两人还迷路乱碰,见狼上树,如今已把这密林的生存规则融入血液了。最初时银狐说来这里是为了“养精蓄锐”,苏云舸恨不得关门放小蛇,可随着突飞猛进的成长,两人都深刻地明白了“养精蓄锐”的千钧重量,更明白了银狐的良苦用心。
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曹帅帅的突然空降,基地就再没来过别人,顾立军手掌组织大权,却单枪匹马地来了这原始森林般的根据地,当了苏云舸的师父,整个根据地愣是成了个特训营,这不可能是巧合,而创建这个特训营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苏云舸对银狐始终嫉妒加防范,在这件事上却也真心感激。
叶勇康能下床的第二天,“壁虎”余建国就到了基地。
余建国代号“壁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面黄肌瘦,目光阴鸷狠厉,身材瘦小**瘪,跟个毒贩子似的,看一眼就让人觉得不舒服。眼下正被陆上清用枪架着,跪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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