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后,凤临看了一会儿帐本,便动笔写了封信,让牟庆送去驿馆,让驿使将信送回京中,休憩了会儿便到外头走走。
走到邻近厨房的廊檐下,就见一标人聚集在厨房外头忙碌,而且一个个都打着赤膊。
“王爷,正热着,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姬福像个大娘般劝道。
凤临摆了摆手,朝厨房走过去,就见龚易正往窖上盖着稻杆,而后再铺上一层土,窖的内膛处则用石块和锅具塞着,而他正忙着将锅具塞得再紧些,他上身赤裸,在烈日底下,汗水密布在肌理分明的胸腹间。
“龚易,你在做什么?”凤临话一出口,所有人回头,忙不迭地垂道问安。
龚易用手肘抹去额上的汗,道:“盖窖。”
“盖窖要做什么?”凤临好奇地打量着尚未成形的窖。
“这几日我发现王爷似乎对饼类较为青睐,所以我想盖座窖,自个儿烤些烙饼和其他饼类让王爷尝尝。”
凤临极为意外地盖窖竟是为了自己,“怎好因为我嗜吃饼就让你这般大费周章?”
“王爷,吃食并非只是为了裹腹,更是一种满足喜悦,我定要让王爷知道吃食是多么愉快的事。”他要将他再喂胖一点,到时候抱在怀里才够舒服。
凤临直睇着他,徐徐笑咧嘴,卷起了袖子,“那好,你教我吧,我来帮忙。”
姬福闻言,正要冲向前阻止,却见龚易已经非常大胆地指挥凤临将最后一层黏土涂在最外围。
“王爷!”他愤怒地吼着。
有没有搞错,他是尊贵的王爷,陛下捧在掌心疼爱的弟弟!结果他竟然跟一群乞丐一起玩泥巴,这事要他怎敢跟陛下禀报?!
“姬福,你也要帮忙吗?”凤临笑问着。
龚易随即道:“没空位了,你在外头看着就成了。”开玩笑,这种近距离接触的绝佳机会,怎能被姬福破坏?
姬福翻了翻白眼,他压根不想帮忙,他是受不了尊贵的王爷玩泥巴啊!
他很想阻止,然而在瞥见王爷脸上那抹孩子般的笑意时,他突地顿住,不禁回想,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见王爷打从内心的笑了?王爷是爱笑之人,总是笑脸迎人,然而笑脸只是种习惯,并不代表王爷内心喜悦,可眼前王爷黑眸弯如月,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快乐。
可是……泥巴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会快乐?
“怎么了?”
身边响起牟庆的声音,姬福无比哀怨地睨了他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陛下交代了。”他负责照顾王爷的生活起居,自然也得回报所有琐碎小事给陛下,但是玩泥巴这种事,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牟庆静静地注视他半晌,“天高皇帝远。”
姬福横眼瞪去,“你的意思是说,王爷在乾坤城,陛下不可能清查王爷身边的所有事,只要我不说,陛下也管不着?你知不知道咱们是领陛下的俸禄,怎能不替陛下办好差事?”
“王爷笑了。”
姬福扁了扁嘴,“就是说啊,王爷笑得好开心呢,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所以他犹豫、他挣扎,暂时放任王爷和龚易走过一些。
“王爷的时候不多,任他去吧。”
姬福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去你的时候不多,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是王爷真正开心的时候不多,你说清楚一点!”
牟庆若有似无地勾笑。“你懂。”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懂!”认识他都快二十年了,不懂才有鬼!
“姬福!”凤临唤他。
姬福立即将牟庆推开,回头便道:“王爷有何吩咐?”
“我和龚易要去泡后院的温池,替我们两个备换洗衣袍。”凤临话落,抓着龚易就跑了。
姬福伸出手欲喊,却被牟庆捂住了嘴。
“照办。”牟庆低声说着,“走。”
天堂、地狱,通常只是一念之隔。
此时此刻对龚易来说,他的双眼看见的是天堂,他的身体却是浸泡在地狱里。
“怎么了?水应该不会太热才是。”凤临先在池子外冲净了身子才踏进池子里,精瘦的身躯无一丝余赘,肤白如玉,完美无瑕。
“有点热。”龚易低声道。
尤其是他的身体,热到发烫。
就他个人而言,他非常欣赏凤临毫不扭捏地展现luǒ_tǐ,可就yù_wàng而言,太刺激太香艳,让他的身体不太受控制,可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这座池子,宁可就泡在池子里接受凌迟。
“可我觉得还好,宫中那座温池相较之下热多了,入冬时泡刚好。”凤临压根不知龚易内心的百转千回,哪里不坐,就坐在他的身旁。
“这般说来,朱大人好阔绰,竟能买下这宅子。”龚易面色不变,努力地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虽说他一直非常邪恶地想要引诱凤临沉沦,眼前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时机,但稍稍评估一下自身的状况,就怕凤临还没沉沦,他就悲惨地缴械了。
“可不是?据说光是这种二进的宅子,在白杨胡同附近,叫价都要超过五千两,这价格已经可以在京城里买座三进的宅子了。”一个知县都能这般富有,上头更是不用多说。
“对了,听说两位大人中午没留下来用膳。”话题一停,龚易马上就找了新话题。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彭莱又跑来说不需要上那么多菜,于是乎那些多余的菜就教所有的下人给平分了,大伙乐得跟什么似的。
“是啊,不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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