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道:“嗯,那你晚上回来睡觉好不好?我很想你”。
见他这样我又心软,站起来揉一下他头发:“我忙过这两天就回去,你有娃娃陪著呢,不是吗?”。
彬麒将头埋在我胸口,温热湿润的呼吸透过毛衣与衬衫,弄得我心里一片潮湿:“乖……我最近真的很忙,你要理解我”。
李道文闻言倒是笑了:“青衡你不必客气,小麒跟我一起长大,我们在一块有的是事情可以做。”,他一手将彬麒从我怀里拉出去,揽著少年肩膀跟我打保票:“我一定会好好陪著小麒,你尽管忙你的哈”。
这两人虽然相貌彻底没有相似的地方,但衣著举止都非常有默契,站在一起就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然而我心里那种烦闷越来越浓,当下揉揉脸大大方方挥手:“那麽就拜托你了。”。
待两人抱著那只人形玩偶肩并肩出门,我兀然靠在椅背,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心里在想些什麽,居然把自己小恋人轻轻松松就交到个年轻英俊的非直男手里。
不由自主记起过去十年,许多次郑泽与朋友稍微有些暧昧的样子,都会被我发狂发怒地闹,把他潜在的奸情全部狠狠地扼杀在摇篮里。但到了我身上呢……我从未见过郑泽为了我胸闷气喘的时刻,他不过点支烟暗示一下,我就乖乖收心,除了跟周彬麒这次,十年里从不敢有半点越轨之举。
说起来,我这趟出轨,郑泽放手放得实在太过潇洒彻底,几乎是连衣袖都不挥一下,转身就去开拓他自己的新生活。
我想他或许并没有真正爱过我,否则怎麽可能十年的男朋友有了新欢,他都能丝毫不哀求也不挽留,立刻冷静理智地搬出去?更别提现在工作上顺便玩玩小手段动辄能整得我夜不能寐……如果爱一个人,怎麽可能那麽简单就放弃?
揉一下脸起身看外面,彬麒跟李道文刚刚出了图书馆,高大青年揽著我那小恋人的肩膀,神态亲昵地在他耳边说什麽,彬麒闻言不依,伸长了手敲对方脑门,随即被李道文搂著,两人额头对额头,极其快速地当众嘴唇碰了嘴唇一下。
呃,再宽容这个时候我心头也象被大石击中……嘴对嘴亲吻,太过分了吧。然而不及我下楼去捉奸,两人已经过了马路,彬麒转过身冲著我办公室窗户挥手,笑得一脸灿烂,随即用时下流行的手语跟我比划:“我爱你”。
这个……我又有点释然,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一些也是难免的,何况李道文从小就去了荷兰那个开放得过了分的国家。彬麒还很年轻,他一心一意爱我,我就算对他起疑心也不能随便就下结论,毕竟是我自己太忙没有时间陪他。
我想或许真的是年龄的缘故,对於郑泽我总是非常直接,有不满就立刻说出来;而对彬麒,呃,最近真是有点慈父心理了,他做什麽都尽量宽容,总想著给孩子多点空间,对方就能更好成长。
次日我早早便去了图书馆,最近联系到一位大型出版社的负责人,对方表示可以大力资助我这间图书馆,唯一的要求是必须任命对方特派的专员做馆内第二负责人,也就是说,我必须出让自己名下图书馆股份的49%给对方。
呃,这个要求其实不通情理的很,然而这个时刻,能有个人来负责图书馆,我求之不得。至於对方要拿那49%股份干啥那实在是无从考察,图书馆又不是什麽赚大钱的生意,基本上年年往里砸银子,居然有人傻到这个地步。啧,难道是我哥知道了郑泽的事情,特地找人来帮我减轻负担?
我胡思乱想一阵,笑嘻嘻把办公室收拾干净,转身在玻璃门上看见自己影子,忍不住一愣。彬麒给我改头换面得太彻底,猛然瞟到新形象自己都吓一跳,以为看到别人。啧,尤其是这副平光眼镜……我不耐烦摘下去,随即看到自己鼻梁上被眼镜支架压出来那两块鲜红的痕迹,唉,待会还得待客,总不能顶个红鼻子见人哈。
我讪讪将眼镜戴回去,轻咳一声摆出个成熟稳重的姿态在办公桌後坐下,看表时间差不多,按了对讲机吩咐秘书:“xx出版署的人到了就直接领进来”。
“啊,他刚刚抵达,现在正从车库过来”,秘书笑著:“老板,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呃,莫非是德国总理麽?我哈哈地笑,揉一下脸严阵以待。
外间秘书跟人笑著寒暄著推开门:“老板,郑总来了”。
呃,我立刻愣住,进来的男人高大英挺,穿件vx鞋子,他头发也没跟平时那样理到脑後,松松地垂在额角,遮住部分耳尖,看上去格外年轻而随性。这个人……我不是没见过他便装懒散的样子,然而记忆里他从没这麽潇洒随意,甚至不羁过……他身上有种狂狷的气质漫溢出来,仿佛之前被压抑得太严重此刻一旦放开就格外汹涌澎湃一样。
我上下打量他,一直以来他为我打点衣著,人人都说魏少爷品味机蛮跳脱极其艺术化。现在才发现原来最适合穿那些随意到有些邋遢的设计的人,是郑泽。我不知道过去的日子他对自己对我抱了哪些期望,为什麽要把我打扮成他现在的样子,而他自己委屈地天天裹在西装革履当中。
男人低头跟秘书聊天,几句话把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
他之前跟我在一起,下班就会顺道过来接人,次次带著零食与小礼物跟我馆里员工套近乎。的确这些年图书馆里秘书换了好几茬,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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