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上’四字。”
……卫!又是卫!
卫飞卿喃喃苦笑:“卫庄……看来我这姓氏,如今当真成为香馍馍了。”
梅莱禾摇了摇头:“我曾分出几分里暗中查探过这‘卫庄’,但无论是人或是门派,皆一无所获。”
但无论是人或是门派,恐怕与他们目前所知的“卫”都脱不开干系!
段须眉与卫飞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知结论。
卫飞卿道:“无论是谁,既然人家处心积虑要让师父你与关雎扯上关系,你便如他的愿也就是了。”他话虽说与梅莱禾,一双眼却只看着段须眉。
梅莱禾能不能前往关雎,总还是要段须眉说了算。段须眉看向梅一诺道:“你怎么看?”
梅一诺内心似十分挣扎,半晌撇过头冷冷道:“又焉知他不是清心小筑派来的卧底?目的不过是再一次找到咱们踞处,将咱们一网打尽!”
她先前神志全绕着“梅莱禾”这个名字,直听到他与清心小筑有所关联,心下这才有了几分警醒,警醒之中,更暗藏惊惧。
段须眉点了点头,续道:“阁下尚未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识得我?”
梅莱禾眼见梅一诺戒备怀疑,委实心如刀绞,但他却须得前去关雎找杜若,思虑半晌,唯有咬牙回答段须眉问题:“我与你母亲……乃是旧识。”
段须眉闻言有一瞬茫然。
第27章 日落千山暮(下)
最终四人成行。
梅莱禾说完那一句话后便闭口不言。
段须眉也仿佛在一瞬茫然之后收起了所有探究的心思。但看在卫飞卿眼里,不如说他是在竭力当做从未听见那句话。
梅一诺仍咬定梅莱禾必是别有用心。
段须眉却一向是个偏向虎山行的性子。
卫飞卿便上前一步微微笑道:“不然咱们依照老规矩,段兄挟持我防范师父如何?”
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呆。
这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等上赶着想要被挟持的人,还“老规矩”?
梅莱禾立时便沉下脸:“莫要胡闹,你赶回家中向你爹澄清之前种种,也好让你娘放心。”
“那我要如何澄清呢?”卫飞卿歪着脑袋似有些疑惑道,“向爹爹直言师父您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目前正要去随之去关雎接小师妹的娘亲么?”
梅莱禾闻言一滞,随即恼怒道:“你一向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该如何说难道还要我教你!”
梅莱禾面对卫飞卿自然不像面对梅一诺那般小心翼翼,想骂就骂,说翻脸立时就翻脸。梅一诺甫知这“浮夸之人”竟是那人徒弟,又见梅莱禾对着卫飞卿可比对她这亲生女儿更像亲生儿子,一时心中又是嫉恨又是难过,复杂难言。
卫飞卿却仿佛体会到她这番连自己也不能够完全明白的心思,忽然转向她微微一笑:“小师妹,师兄这厢有礼了。”
他虽面容有碍,却不妨这笑容迷人之至。只是越迷人,梅一诺看在眼中越发难受得紧,冷冷道:“再乱说话,我立时拔掉你的舌头。”
以她此时光景,自然无法拔掉卫飞卿舌头,但卫飞卿还是从善如流闭上了嘴。
段须眉到这时才淡淡问道:“你去作何?”
短短数日之内,他问他这句话倒已有好几次。
卫飞卿笑了笑,目光放在梅莱禾身上,半晌悠悠道:“师父,你我师徒常年待在一处,彼此了解至深,您老人家的心思委实并不难猜。方才那‘卫庄敬上’四字,无论与长生殿又或者卫雪卿父子有关系,想来您也就直接说出口了。可偏生您却有些犹疑,这犹疑既然与其他姓卫的无关……那自然与我有关了。为什么,就因我也姓卫?”
梅莱禾听到“卫雪卿父子”几字便有些骇然,待听到后面两句,脸色更是隐隐发白,半晌才恢复常态,苦笑道:“以你心思缜密,我一再提醒自己莫在你面前多表露半点不该表露之事,谁知……”
他这“不该表露之事”几字,已是泄露不少。
卫飞卿不以为意,柔声道:“师父您虽不以心计见长,却一向很能守住秘密。我即便有疑惑想要问您,怕您也不会回答的。”
梅莱禾张了张口,最终也只无声默认。
卫飞卿淡淡笑道:“既如此,师父自也不该阻止我自己去想法子解答心中疑虑。”
梅莱禾面带难色:“飞卿……”
“师父或许不知,此番段兄与我坠入那大明山下,可发现了不少离奇之事。”卫飞卿截断他话笑道,“那些离奇之事,不知师父心下又知多少呢?”
梅莱禾复又闭上嘴,半晌方有些无奈有些担忧长叹一声:“你长大了,凡事自有主张,我即便想要阻拦你,只怕也拦不下来。”
卫飞卿笑了笑,看向段须眉道:“我方才那提议,不知段兄考虑得如何?”
“我不肯应,你就能放弃?”段须眉淡淡道。
“自然不能。”卫飞卿笑道,“但段兄可以武力镇压我呀。”
*
段须眉当然没能用武力镇压他。
最终便四人同行了。
其中或许每个人心里头都还有些旁的考量,却谁也未说出口。
四人第四日晨间出发,出发之前卫飞卿做了两件事,第一件自是给贺春秋回信,其中称梅莱禾与他尚有些事需处理,待处理完毕再回清心小筑请罪。第二件则是给贺修筠回信。贺修筠一早知道当日在东方世家发生之事,为他担忧至极,传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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