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一只细小的鸟头骨,“大人,帮我个忙,拿着这个,扎他们一下。”
“扎哪个?”洛特接过鸟头骨。
“哪个都行,用尖喙扎一下就可以,要见血。”
这是红尾寒鸦的头骨,喙部又细又尖,像一支小小的匕首。洛特没多问,反正法师做奇怪的事都是为了施法,他抓住正扑上来的白衣青年,对准其肩膀插了下去。
白衣青年的血从伤口涌出来,每个白衣人都随之顿了顿,暂时没有继续向前。
洛特把那人丢开,将鸟头骨还给伯里斯。头骨在接触到血液后呈现出剔透的红色,就像变成了红宝石雕琢成的工艺品。
伯里斯接过头骨,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左前臂扎了下去。
洛特吓得浑身一激灵:“你这是干什么?”
“施法。”伯里斯动手时十分果断,鸟嘴插肉里之后,他却难以自控地龇牙咧嘴起来。
片刻后,他面色苍白地拔出鸟头骨,将它丢在附着法阵的麻纸上。鸟头骨又发生了变化,它从红宝石色变成乌黑色,表面开始龟裂,露出内部熔岩般的色彩,接着,麻纸以它为中心开始燃烧,很快就烧成了一堆灰烬。
伯里斯捂着伤口,眉头皱成一团,忍着疼痛开始念诵咒语。洛特实在看不过去,蹲下来一把拉过伯里斯的左臂,随便扯了几条布料为他包扎。
“你快点念!”洛特警戒着四周,小声催促道,“念完之后我好亲你,亲完就不疼了!其实我治不好已存在的伤口和疾病,力量劣化前也许还可以……但我可以止血,还能镇痛……”
伯里斯一边熟练地念咒,一边暗暗感慨洛特竟还有急救止血的本领。其实,这法术不需要让伤口这么大、这么深,手法熟练的法师可以刺出破损较小、出血适中的伤口,而伯里斯上年纪后一直在塔里搞研究,已经很久没用过这种野蛮的魔法了,他施法经验丰富,手法却多少些生疏。
跟随着咒语,麻纸灰烬开始向四面八方飞散,鸟骨上的焦黑与火焰逐渐褪去,又变回了之前的骨白色。
灰烬沾到白衣人身上,钻入他们的口鼻与耳道,近处的白衣人全都僵直站住,远处的白衣人踉跄了几下,也逐渐不再动弹。
“竟然成功了……”伯里斯念完咒语,抹了一把额头。
洛特一把扳过他的脸,捏着他的下巴开始接吻。洛特边亲边惋惜,难得这次自己的动作这么流畅、这么强硬,简直就像浪漫里那些贵族男主角一样……但现在气氛毫不浪漫,他实在无心享受。
一吻结束后,伯里斯的伤口果然止住血了。洛特问:“你为什么要说‘竟然’?”
伯里斯说:“因为……刚才那个法术很很危险,奥法联合会已经把它禁掉了……施展或教学都不行。它是个死灵学派法术,可以控制集群的活物,少则影响数十人,多则可以操纵整个军队甚至城市……受术者们会被变成活傀儡,在很长时间内照施法者的意思行动,而且不惧疼痛,不计生死。其实我没有一定能成功的把握……毕竟这些‘生物’比较特殊。”
洛特又问:“为什么要禁止这个法术?因为操控活人不人道?还是因为法师容易失手把自己扎死?”
伯里斯说:“不人道是一方面,另一方是因为……如果施法成功,法师可以随时停止法术,但如果施法失败了,受术者就会暂时获得对施术者的魔法免疫,这时的他们不仅不会听话,还会燃起对其他生物的强烈杀意……也就是说,施法失败后,法师会造出一群嗜血的疯子,这群疯子会顺利无阻地先杀掉法师,再自相残杀……”
洛特目瞪口呆,突然紧紧抓住伯里斯的双肩:“以后……以后你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允许!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
伯里斯哭笑不得:“求您了,现在这个时候,您能不能别再玩浪漫里的台词了?我不会配合您的。”
“那好吧。”洛特特别好说话,立刻放开了手,“然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继续观察解析法阵。”伯里斯说话的时候,解析法阵正逐步把分析结果逐步投射进他眼中。
洛特提议道:“如果我们试着拔出黑刺,会影响法阵的分析结果吗?不影响吗?那我们不如试试把它拔出来。”
“怎么拔?我们不能轻易登上祭台。”
洛特指指遍地的白衣人:“让他们去试试呗。要是能成功最好,失败了也不碍事。”
伯里斯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反正现在白衣人们暂时是他的傀儡,让他们一动不动也太浪费了。于是他对傀儡们下了命令,让他们走上祭台,试着拔除三个造物身上的黑冰锥。
白衣人们聚集在祭台中心,伯里斯在默默读着符文,洛特暂时无事可做,就下了台阶,跑到了塔顶平台的边缘。
“这塔比你的塔高,”他扒在垛口上往外看,“不过这也没什么……塔不是越高越好。哇!你一定不敢相信塔下有多少怪物!傀儡骑士就不说了,还有很多没什么特征的死人!还有很多白色的小动物……不对,是大动物……白色巨狗!”
“是冰霜座狼,”伯里斯一心二用地说,“它们早就绝种了……您看到的不是活物,是以冰霜座狼为蓝本制作出的构装体。”
洛特继续播报塔下的情况:“冰霜座狼与傀儡骑士形成了两面夹击!有灰衣服的法师跌倒了!还好,他的同伴为他竖起了一面护盾,不知他伤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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