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一副避而远之的模样,嫌弃地摆摆手。
潘子站在陈文锦身后,看见吴三省赶紧走过去,“三爷。”
吴三省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走吧。”说完来到陈文锦身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温柔状,“吃饱了吗?我们回酒店去吧。”
听到人说要走,齐墨一个激灵站起身,赶忙走到吴三省面前,“怎么刚来就要走,再休息休息吧。”
“不了。”吴三省稳稳扶起陈文锦,又瞥了眼一边的吴邪,说道,“打扰这么久也该告辞了。”最后一句明显是指某小狐狸。
吴邪愣了一下,从刚进门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张起灵身上——恩,没有再拿报纸当挡箭牌了;恩,在喝茶;恩,在看我……
“啊?三叔!刚才不是说只陪你们在北京玩几天吗?怎么……”吴邪又偷偷看了眼正在看自己的那个男人,一个冷不丁赶紧撇开视线,“怎么就成告辞了?”
“既然是陪我们,那不得先告辞啊!”吴三省瞪了眼不想跟自己走的吴邪,敢情这是找着配偶不要三叔了,“现在就和三叔一起回酒店去,房间我都订好了,别老在这里打扰他们。”
“我……”吴邪还想说些什么,他回过头看了眼依旧坐在位置上的张起灵,那紧皱的眉头很明显是和自己一样的,那他……是不是也不想我走?
废话!
“三爷。”胖子也上前来凑个热闹,手一把搭在吴邪肩膀上,被人嫌弃地撇开,“游览北京城,那还得我胖子作陪啊,京城可是我胖子的地界,我来做东。”
“好。”
吴三省给陈文锦又披了件衣服,说着外面起风了,别着凉。
得到应许,胖子笑得一脸肥肉,他回过头,对着解雨臣喊道,“花儿爷,你呢?”
解雨臣端起高脚杯,优雅地轻轻抿了口杯中酒,而后放下。
“他不行。”吴三省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走到解雨臣身边,神情严肃,“吴二白说你不在的这几天,花妖族的那几位意图谋反,你必须赶紧回去。”
“啪!”精致的玻璃杯被捏了个粉碎。
吴三省的一席话齐墨听了个真切,他知道解雨臣是族长,族里出了叛徒,他肯定要回去……回去……解雨臣要离开,解雨臣要离开,解雨臣要离开。
“哒哒哒!”齐墨快步走到已经准备起身的花儿身边,一把握住那纤细手腕,怔怔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解雨臣顿了一下,不是因为被人抓着手腕,也不是因为这句鲁莽的话,只是因为……昨日的那个夜晚,一个看不清的瞎子,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挑拣着自己讨厌的葱花。
“花儿爷?”齐墨又唤了声,他不能让解雨臣一个人回去,想都不用想那里肯定很危险,他怎么能让他独自面对危险,他必须……
蓦地,解雨臣抽回手,甩开了男人的钳制,抬起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到底的绝情,“我是妖,你是人,妖和人怎么能一起。”
人鬼殊途,更何况是妖。
齐墨凝视着解雨臣妖艳的桃花眼,那是一双特别完美的眼睛,完美到毫无感情,完美到令人崩溃。
看着解雨臣冷冷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踌躇,看着解雨臣转身前悄然细微的紧抿唇角,看着解雨臣毫不留情地快步离开,齐墨有些趔趄地慢慢坐下,低垂的发丝遮掩了墨镜后的那双眼睛。
无助,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人和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人,他是妖。为什么人能爱上妖,妖却不能爱上人呢?
人去楼宇空,茶暖人不在。
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刚才吴邪的位置,端起那杯还冒着气息的奶昔,靠近杯沿,喝了口,又喝了口。
吴邪走了,走之前没有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张起灵仰靠上椅背,阖起双目,满脑子都是那张对着自己笑的脸,那眉,那眼,那唇……虽然只是离开几天,虽然他还在北京,但——一时、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都是受刑,难以煎熬。
不行……这样不行,现在就去找他!
“哑巴。”
张起灵正想打电话叫人去查吴三省的酒店地址,这才发现还遗漏了一人,看着对面一脸颓废的齐墨,微皱眉头。
“哑巴。”齐墨伸手慢慢摘下黑色墨镜,手指在眼睛上抹了一把,“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人,他是妖。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吗?”
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张起灵很久未见这张墨镜之后的脸,那双差点瞎掉的眼睛此刻正泛着红。拿出一支烟,点燃。
“瞎子,还记得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突兀听到张起灵提及那次任务,齐墨缓缓抬起头,没有戴墨镜让他视线有些模糊,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呼——”烟雾缭绕。
“怎么可能忘记。七年前,解救x国总理,还剩最后一分钟炸弹就要爆炸。当时部下都绝望了,只有你没有。”齐墨点了点烟灰,思绪沉浸在回忆中,“你说——人质都在坚持,我们为什么不坚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只有被放弃。”
张起灵看着渐渐恢复神情的齐墨,低沉说道,“吴邪三叔。”
“吴邪三叔?”纵然是和张起灵相处多年的齐墨,也会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吴邪的三叔,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精明沉稳的男人,为人处世都带着不容侵犯的老辣,尤其他还是吴邪的亲人,怎么都不可以得罪,而且看他对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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