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致言好不容易推开一点缝隙,就又被何靖亦抓着手腕压到了门板上。“嘶……”那人的唇瓣从唇边流连到脖子,好似深情,却突然发力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脖子,龙致言吃痛,差点没叫出声,他几乎可以想得到,那里留下了多么深的痕迹。眼前的何靖亦太可怕,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撕咬不顾后果,舔舐都令人畏惧。
何靖亦发觉他在细细的颤抖,手一松他竟差点摔倒。
“罢了…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看了眼龙致言,那人手指都在颤抖,眼神瑟缩,将恐惧都写到了脸上。
“言儿……”
他伸手想扶一下他,却被拂开。
“何大人……”那人嘴唇一翕一张,字字诛心,“府中叨扰数日,在下该走了。”说完推开门踉踉跄跄就往外走。
龙致言是只纸鸢,他费了气力才抓住了线,将他拴在这知县府,如今他竟一句话想将自己撇干净。
何靖亦隔着一个回廊,怔怔的看着他,眸中全是痛色。
天空中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不一会儿庭院里就已经湿了个大概。
龙致言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往外走。
何靖亦拉住他,“雨这么大,你要去哪儿!”
龙致言甩开他的手,“龙某本就已被革职,自然不该再在这知县府中再待下去,望大人切莫多做纠缠。”
这人竟闭口不谈刚才那事,何靖亦气急,扯住他的胳膊,怒目而视,“龙致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龙致言从未见过他这般色厉的模样,但此刻却也无暇顾及其他,他咬了咬牙,说:“何大人不要再说下去了!在下是个男人,断受不得这般屈辱!”
他自己虽然文弱,但断不能被人当做女子对待!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子!”
话一出口,龙致言呆若木鸡,“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靖亦冷笑,连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都懒得带,“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何靖亦竟是断袖!这个消息比外面的雷声还要响亮。
“若大人……”龙致言费力地说,“若大人…实在是喜欢男子,白阳城这么多人……”
何靖亦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手臂垂了下来,笑的讽刺,“也是,白阳城这么多人,我何必挑你。”
龙致言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干脆一头扎进了雨中。
何靖亦再也没拦,一个人在龙致言房中坐了好久,直到雨疏风骤,最终还是裹了裹袍子回了房。
“真冷啊……”比当初迎着寒冬带着阿清下山时还要冷。
龙致言出了知县府,想了想朝自己城郊的小屋跑去,小屋外的杂草长的已经很高了,几乎遮掉了路,龙致言扒拉开草回到屋中,全身都湿透了, 他换去湿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还是冻的打颤。
他蒙着头听着外面的雨声,心乱如麻。
“白阳城这么多人,我何必挑你……”
何靖亦最后说的那句话在他耳边一遍遍想起,不知为何,何靖亦说过那么多话,独这一句最为刺耳。
这是他第二次从知县府出来了,他原本以为,没有比上一次更狼狈的了,没想到这次更让他无地自容。
“他是魔怔了吧,一定是的……”
屋外乌云蔽日,天色阴沉,屋内也同样昏暗,龙致言点了烛火,外边的风漏进来,吹的烛火也跟着摇曳,仿佛转眼就要灭了一样。龙致言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颈项上的齿痕,苦笑一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天夜里他做了一宿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外面仍有凄凄的雨声。
他是被饿醒的,醒来第一眼看到了自己简陋的床板,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这算是什么破事儿,那人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和阿香扣上了个两情相许的帽子,末了还…还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他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洗漱完,给自己做了些粥。
还没来得及吃外面就有人敲门,他打开门见正是阿清。
“阿清,你来做什么?”
阿清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东西,“少爷说昨天如此大的雨,先生回家定是淋湿了,叫我抓了点药给先生,哦……对了……”他端起放在地上的饭盒,“少爷说,您肯定不太会做饭,叫我给您顺便送来了些饭菜。”
说完阿清顿了顿,“我家少爷还说……”
“说什么?”
“说…昨日里是他不对,请您见谅,若您还记得年少时的同窗何子期,请您到府一叙。”
第十二章
“他怎么说?”
阿清摇了摇头,“先生不愿过来。”
何靖亦看着他手中提的东西皱了皱眉,“东西竟也不愿意收,他可还说了些什么?”
阿清面色有些犹豫,似是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先生说…何子期单纯内敛,好静寡言,是他读书时最好的朋友。然而多年已过,当年他不辞而别,彼此间缘分已尽。”
何靖亦沉默不语。
“少爷,可需要阿清再去请一下先生。”
“不必了,我自己去。”
何靖亦说完这句话,就径自出了门,原本想直奔城西,后来忽的想到了什么,脚步一改就去了街上。
龙致言早上起来的那股子饿劲儿下去后,再看什么都没有胃口,他现在无比的烦躁。
原本他和何靖亦已经算是闹掰了,结果那人扭头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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