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横舟似乎回忆起了那日一战,面上逐渐露出了一副欣赏而愉悦的笑容,“我从未见过身负内伤的人还能刺出那么准,那么快的一剑。”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碰到这种对手了,只可惜如今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次那种快剑。”
像陆横舟这种谨慎而小心的人竟会在手上留下活口……
唐无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床上的藏剑弟子,皱了皱眉,沉吟道,“你又是从何处找到他的?”
而叶笙歌之前的内伤又是从何而来,如今又是如何会变成这样?
“你也该知道在这个江湖上你就跟个香饽饽一样谁都想咬一口……”陆横舟忽然又从背后凑近了唐无亦在他下颚处轻咬了口,一手贴住他的前腹,一手在他腰间露出的细肉处轻捏了一把,笑道:“讨厌而贪婪的老鼠们总该一一除掉,我不过是在除鼠的过程中正好看到有几只大老鼠把他当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然后你就把他救了回来藏在这里养伤?”唐无亦索性就放松贴靠着陆横舟,一手覆在了他贴着前腹的手上,一手握住了那只在他腰间作威作福的手拉到嘴前惩罚般地咬了一口,感受到身后人又仿佛有一瞬间的僵硬后才轻笑道,“……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怎么好?”陆横舟虽然用拇指轻柔地抚着唐无亦的唇,但笑声之中总有些难言的尴尬在其中。
野猫就是野猫,当你摸它的时候它总想着跑,当你不理它的时候它又“喵喵”叫地蹭着你要你摸它。
念及此的唐无亦的心情忽然变得不错,连声音也不免变得轻快了不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你会把人藏在妓馆之中,更何况像你这种几乎整天混迹这里的人,每天来个几趟都不会被人怀疑。”
“……呵。”陆横舟似乎满意地轻笑了声,让后奖励般得含住了唐无亦圆润的耳垂,轻轻地噬咬起来,一面含笑地低叹道,“……继续说。”
“你刚才带我在外面逛到晚上才进来也是如此,大白天的进勾栏院这种事……太引人注目了……不是么?”唐无亦似乎也就就着陆横舟在他耳上任施任为,反而若有所思道,“……只是不知叶天岚手中握着的到底是何秘密?又是何人对他如此……”
陆横舟却冷哼了声道:“……你该不会是失忆后连唐门的独门毒砂都不认识了吧!”
正因为是唐门的毒砂才说是请了全杭州城的大夫来都无法驱的毒。
“唐门的毒砂我自然是认得,否则也拿不出解药,不过……”唐无亦不禁低头沉吟道,“唐门又为何要对叶天岚下如此重手。”
陆横舟道:“……这还用想么?这世上只有什么理由需要杀人灭口?”
唐无亦道:“秘密。”
陆横舟道:“只有死人才能不会透露出秘密。”
唐无亦转念一想又觉有些奇怪道:“若真要一个人死又何必断他全身筋骨?又何必喂这种慢性毒药?痛快一刀不是更省事?更安全?除非是……”
突然陆横舟与唐无亦一起惊道:“逼供!”
唐无亦望了眼躺在床上的藏剑弟子,不禁长叹了口气道:“……这究竟是什么秘密?”
陆横舟却若有所思地喃喃答道:“……也许正因为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秘密,才需要……如此。”
黑暗,无尽的黑暗,不尽的甬道。
耳边除了微弱的脚步声外,隐约还能听到水声与机括转动的声音。这里究竟是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称这里为“暗月”,而他们都不过是“暗月”的死士。
“暗月”这组织是何时建立的已无人记得了,或者说知道的人都早已不在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巨石所铸成的石门,看似重达千钧,可偏偏一推便推开了。门后是一大片被凿空了巨大空地,一道红毯从门口一直滚到尽头,红毯两旁皆点着碧莹莹的鬼头灯,惨碧的光芒印得周围粗糙的石面说不出的诡谲怪异。
忽然间只觉耳边妖风一卷,眼前鬼影一闪,红毯之上不知何时已跪着一个黑衣人。
“为何只有你一人?”空旷的腹地中倏地传出一种奇怪而刺耳的声音,声音的源头正是那红毯的尽头,而红毯的尽头依旧是一片黑暗。
为何说这声音奇怪?这是一种如兵铁相交之时发出的刺耳的金属拉扯摩擦的声音,可这声音偏偏又是从一个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生硬的官话中似乎还夹杂着些特别的口音。
他说:“三十四号和四十五号都已丧命于李晴空的枪下,而十五号则在苏培轻的屋中切腹自戕了。”
“哦?服部四郎竟然切腹了?”那个暗影似乎有些惊讶,但声音却依旧如机甲般毫无起伏,淡淡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让你们追回张字条这种小事也办不好。”
“……属下知罪。”黑衣人低头道,低沉的声音也如那个暗影一般,毫无起伏,但惨碧的火光中银光一闪,只听“噗”的一声水声,那名黑衣人已毫锋利的匕首,滚烫的血慢慢地渗入了地上的红毯中,洇开了一片。
任务失败的结果只有——死。
“想从苏培轻那个老狐狸那里套出这张字条的内容,你似乎也太刁难他们了。”又一个声音从红毯的尽头传来,甚至比那个暗影还要刺耳尖锐。
暗影似乎冷笑了声,缓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想过他们会成功。”
尖锐声音道:“打草惊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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