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受试者都按照要求保持平静,面无表情地躺在手术台上。大家都是刷白的丑脸不好看,方月处在其中并不显眼,但邢博恩一眼就发现了她。她的平静似乎与其他人有点不同。
大部分的半感染者都期望自己恢复正常,那些雄心勃勃想要利用特殊的身体素质做点大事的,都被严加看管纠正思想。
方月躺在这里,证明她也表达过想要恢复的意愿。
可她的脸却不是这么说的。
她好像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毫不在乎。看着她,邢博恩脑子里想到一个词:有恃无恐。
邢博恩心想:难道我也能发现点什么了?我可能是看错了吧。
经过连番打击,邢博恩对自己的看人能力不自信起来。
她没有多待,Ⅰ型解药研发实验室还在等着她。走在路上,她仍有些放不下,不仅是因为方月的异样,还因为她想到了冯玉霞。
从度珍宝那里知道冯玉霞加入搜救队后,她就没有再听到冯玉霞的消息。这次度若飞跟随押运车过来,把她叫去传达度珍宝的提醒,随车来的几个人里没有冯玉霞。
当时她根本没有想起来问冯玉霞怎么样,毕竟两人交集并不多,她每天忙得脑子不得闲,不会去想一个不熟悉的人。现在她想问一句也没有机会,度珍宝能想办法传话进来,她却没办法询问外界的消息。
快走到实验室门口,邢博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搜救队的成立借了黎翰之一份力,也就是说,黎翰之有资格与外面管事的人联系。
她现在坐进黎翰之的办公室,是不是意味着她同时拥有了这样的资格?
说起来她现在算是个不小的领导了。由于时机不合适,潘慎之并没有正式任命她为副主任,只是让她接手了黎翰之的工作,但是无名不怕,有实才是硬拳头!谁敢不听指挥她一拳捣过去潘慎之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直到现在,邢博恩才对自己的身份有了真切的感觉。
她是个官了!
二十七年了啊,未成年时候的班**部不算,大学开始算起,为了专心科研她连学院的学生会都没有加入,不是正在实验室就是马上要去实验室,初恋都是在实验室谈的,当然现在这个二恋对象也在实验室里,她根本就没当过官!
接手工作好几天了,她也没从内心把身份转变过来,只知道尽义务不知道享受权利,今天,她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邢博恩有点跃跃欲试。
不过负四层真正当家的是潘慎之,她掉头先去实验室找潘慎之的踪影。
不多时,两人一同来到潘慎之的办公室。
“坐吧。”潘慎之道。
原本邢博恩对潘慎之的印象比较淡,不至于像陈恬园那样害怕他,但因为潘慎之冷面无情,对他也不可能有哪门子好感,不过在那天潘慎之拍着她的肩膀说“共勉”后,邢博恩便忽然对他产生出一种“战友情谊”来。
如今她不敢轻下定论,只是她怎么看潘慎之,都觉得他不像是会屈服于利益的人。
……还是算了吧,她的眼光,看什么人哪,食人花都能给看成含羞草。
邢博恩坐下后,将冯玉霞的事简略说了,而后道:“我想的是,Ⅱ型解药已经非常稳定,安置处的半感染者得到了不错的对待,身体也在好转,既然大部分都是在中辞市周边找到的,他们之中也许有人的家属就在外面等待他们的消息,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办一次小规模的探视活动,看一看反响?我想应该会对半感染者的恢复有帮助。”
潘慎之听后直接摇头,好像根本没有经过思考,说道:“如果你认为这个方法真的可行,你应该早就提出来了。你之所以没提,是因为两点。第一,Ⅱ型解药只是比较稳定,我们还在慎重地进行实验来寻找它的副作用。没有哪种药物是完全不具有副作用的,我们一天没有确认副作用,就一天不能宣布解药研发成功。”
潘慎之顿了顿,等邢博恩点头后继续说:“假设我们安排方月和她的母亲见面,但是方月在下一次实验中产生不良反应,失去意识,那么我们就多出一项安抚家属的任务,这是完全不必要的。”
邢博恩皱了皱眉。
“第二,因为方月的身体非常难看。我们暂时不去讨论半感染者与人类的关系。如你所说,方月身体多处受重伤,这一次实验能带给她多大的恢复?至少让她有个人的样子,才适合与家属见面。血缘关系并不能保证一个母亲能够接受自己女儿真实的一面。”
似乎是察觉自己语气太过冷硬,潘慎之缓了缓,举了一个例子:“我知道,你和一号的关系非常‘要好’。我见过一号,虽然不好看,但是也不算太难看,至少有个人样子,甚至你把它打扮打扮,化个妆,都可以傍晚带它出去走一圈。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说你可以带它上去,一号必须待在实验室里。”
邢博恩刚刚活动起来的心思又被按下去。
潘慎之:“报告里说你们在外面遇见,然后一起逃到中辞市,你不妨设想一下,假如你第一次见到一号的时候,它的外表和现在的方月一样,你还会放心地和它同行吗?”
邢博恩在脑海中把丘杉换成方月,觉得恐怕不行,那个时候她整个人处在一种极不安定的状态,如果见到方月,恐怕还没看清就一钢筋抡下去了。
可是当她把方月的眼睛换成丘杉的眼睛,她又觉得……她好像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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