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但同时他又嫉恶如仇,他最憎人贩子和打骂乞儿的流浪者头目。姚文成比程浪小两岁,家境殷实,高中毕业后和家人出了柜,他母亲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姚文成逃走了,经由姑姑接济,去了意大利学服装设计,一个人远走他乡的经历造就了他独立的性格,可和程浪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孩子气的那一面,他也是个需要宠爱的人,程浪恰是个体贴,对人关怀备至的爱人,两人交往了三个月之后就搬到了一起。
姚文成和程浪的思想都偏西化,两人有不少志趣相投的爱好,关于绘画,雕塑,音乐剧,他们总有很多话可以说。程浪从不和姚文成争执,一旦两人关于某件事产生了相佐的意见,他总是默默倾听,然后一耸肩膀,这个动作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相反,他是在表示他尊重任何人的任何看法,尽管他可能无法赞同。他和姚文成在性上一度很有默契,有一次,做`爱的时候,程浪用手铐把姚文成铐了起来,姚文成一开始并没把手铐放在心上,他认为这是合理的床上情趣,偶尔尝试一下无伤大雅,可那次之后,程浪内心的某种欲`望似乎被挑拨了起来,他买了许多别的道具,不光有手铐,还有各种鞭子,各种束缚皮具。在性`爱上,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他甚至会因为姚文成拒绝被蒙住眼睛而打他,姚文成反抗了,但反抗只让程浪失控,他仿佛一个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人,一旦使用了暴力,完全没法儿停下来,他控制住了姚文成,用鞭子抽他的后背,强迫他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姚文成伤得很重,还进了医院,程浪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在射`精之后就清醒了过来,他和姚文成道歉,他不奢求他的原谅,把姚文成送去医院后他留下一张写有分手字样的纸条就消失了。
姚文成却很迷恋程浪,他原谅了他,找到了他,他认为那次意外只是偶然发生的极小概率的事件,程浪当时可能在工作上有许多的压力,可能他很不开心,急需发泄。程浪一开始感激他的宽容,但过了阵,这种宽容却让程浪更为自责,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爱的人,他又离开了,就这样他和姚文成聚散数次,最后还是完全分开了。有一段时间,他一想起姚文成,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压迫感压住身躯,那压迫着他的似乎是对自己的恐惧,对使用暴力的自己的唾弃,又似乎是强烈的自卑。
他知道,姚文成错了,他对他施虐,不是因为任何压力,是因为他内心一股强烈、蓬勃的祈愿。他想要这样,从他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从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起,他就想要扒掉他的衣服,打他,骂他,射在他脸上,要他跪下来学狗叫,要他做自己的奴隶。
这不正常,还很病态,对大多数人来说,性是温暖的,快乐的,是讲究爱的。
哪有人的爱是嗜血的?
但是他控制不住,光是想到一双手腕被手铐锁住,一具身躯被皮鞭鞭打他就会勃`起。这似乎是埋藏在他基因里的本能,这想法更让他抬不起头来了,他试着禁欲,用工作麻醉自己,实在需要发泄的时候他会靠健身宣泄精力,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再去想那些落在皮肤上的红肿鞭痕,那些被绳索捆绑后浮现的粉红淤痕,他不找床伴,拒绝自`慰,他不想靠着变态的幻想射`精,他想让自己正常起来,但过度的禁欲却让他的意志更加消沉,他甚至能感觉到拼命压抑的躁动在他身体里乱窜,它在伤害的身体,它使他患上了神经衰弱,他瘦了很多,精神也很差,甚至没法写作。
禁欲扼杀了他的生命力,解放性`欲又等同于承认自己在性`爱上的变态,可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他生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能接受这件事。就像如果他生来是哑的,是聋的,那他就只能接受他的哑和他的聋,他长大,他就去聋哑人去的学校学习。
从那时起,程浪开始出入一些隐秘的会员制俱乐部。在那里他成为了绝对的掌权者,他就是绝对的掌权者,这样的角色在俱乐部里很受欢迎,甚至可以说供不应求,俱乐部里多的是愿意献上自己肉`体享受虐待和被操纵被制裁的快感的人。
程浪挑剔,他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个合他胃口的受虐者。这个人是个年轻男人,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他a。a二十出头,一身白而柔嫩的皮肤,一点揉搓就能让他浑身都泛出粉红色,他的身体柔软,能被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姿势,打骂会让a掉眼泪。他有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有了a之后,程浪在俱乐部之外再次乐于接受别人的搭讪和挑`逗了,他不拒绝恋爱的可能了,他也有过几个合眼缘的人选,但每段关系都不持久,顶多只能算得上床伴,不过他再没对任何一个人施加虐待,他又成了一个床上温柔的爱人了。
程浪的择偶标准同他寻觅性`爱拍档的标准完全背道而驰。在选择恋爱对象的时候,他有太多怪癖了,他不喜欢太过漂亮的人,不喜欢抽烟的人,烟味让他作呕,尤其是一种香草味很浓的烟,他曾在布拉格的街头闻过一次,差点叫他背过气去,他还不喜欢穿白色毛衣的人,不喜欢感情丰富,总是掉眼泪的人。他抗拒这样的人,仿佛也是出自本能。
他曾在俱乐部外一条热闹的街上遇见过a,a和许多其他人走在一起,他的容貌出挑,在街上很打眼,程浪同样也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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