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练武场停了下来。
月朗星稀,温卅出鞘的剑上笼着冷清的月光,这孩子一言不合就出招。
我手上并无兵器,专注躲闪,一面激他:“你不会是嫉妒那个念酒了吧。”
我以守为攻,数十招才占回上风。我指尖聚力,再露出破绽引他上钩,下一招捏紧他的剑尖反向一旋,夺下了温卅的剑。
我将剑抛还给温卅,“虽然近期到了瓶颈,不过怎么我也比你多练了五年的剑,赢你谈何容易。”
我仰望孤悬的满月:“怎么,有你四叔手下人的线索了么?”
回应我的只有剑归入鞘的铮铮金铁声。
我环住温卅的脖子,半倚在他身侧,“我的小王子,你万事都不与我说,我家殿下问起我为何不为你分忧,我该如何交待呀。”
温卅侧头正视我的眼睛,由于我俩靠得很近,我十分真切地看清了他眼底跳跃的眸光。
温卅幽幽开口:“四叔又故计重施,四处发帖。庄主对当年的事也很感兴趣。照目前情况来看,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后,四叔就会卷土重来了。八卦门似乎对武林大会志在必得,不知道是否跟四叔有关。”
我叹道:“这世道不知还能安逸几年。”
··肆··念酒啊廿九。
庄主紧随念酒从房中出来。
我谄媚地迎上前,“恭喜庄主得尝所愿。”
庄主木着脸,并不想理我。
“想必昨夜庄主耗费了不少体力,属下已经在书房备好了饭菜,庄主可以处理公事之余垫上两口。”
庄主好像也没什么胃口。我守在庄主身侧,左护法念酒推门而入。
扫了眼?*系姆故常念酒自作主张端了起来,转身又撤了n仪谱主埋头于案前,分身穔酰也没有反应n冶愀着念酒到了门外;
“左护法您是客人,热菜这等小事还是我来吧。”
念酒脖颈左侧有个异常明显的牙印,昭示着昨夜的激烈。我不禁心疼起念酒护法,庄主辣手摧花,可怜的左护法就这么被庄主糟蹋了。
念酒道:“温庄主早饭吃不得油腻的,我去给他换碗清粥。”
可是你们起床的时候就已经午时了呀,这顿应该算午饭吧。
念酒对万象山庄的格局极其熟悉,走了最近的路去厨房。厨娘见到念酒好一阵难以置信,掐着我的胳膊问是不是她在做梦。接着她又喜极而泣,自个儿跑到院里擦眼泪。
念酒不动声色地洗起米来。
我此刻深觉自己有些多余。正主回来了,我还有什么用。
我踱出厨房,厨娘偷偷拉我到墙角,问我念酒何时回来的?要我细细给她讲一遍。
我逮到庄主用饭的时机,请示庄主:“既然念酒回来了,那我的排名是否更改一下比较妥当。而且排名九从缺已久,属下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庄主瞥了一眼身侧的念酒:“你倒是大言不惭。念酒护法是八卦门的人,不会取代你的位置。且我已易名温酒,第九排名自然一开始就是留给我的,你想拿,那就要胜过我。”
庄主的武功平平,赢他不要太容易!可谁人敢赢我们庄主,赢他事小,折了他的面子,免不了被他报复。
庄主道:“本庄主便给你一个机会吧,免得你背地里说我小气。”
语罢,庄主给念酒使了个眼色。念酒心领神会道:“就由我代替庄主接受你的挑战吧。请。”
念酒护法如此乖顺,你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么!
我俩到了院子里,摆好了架势。念酒护法毫不客气,率先出招,初为试探,紧接着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我本想收招认输,念酒却不予我分神脱身的机会。他难道一开始就打算置我于死地?
直到我周身起了层薄汗,双方都已是力不从心,庄主才喊了停。
我闭目稳了内息,再睁眼只见庄主在给念酒拭汗。
庄主道:“念酒这些年你不仅没有荒废我万象山庄的武功,还将它练得出神入化,可是有高人指点?”
我抱拳告退,庄主拂手允了。
我心里绕了好几个弯。庄主要念酒与我交手,怕是想一举两得,既试了念酒,也试了我。而念酒全力以赴,难道是对我起了疑心。
想着想着,我在拐脚处撞到了温卅。温卅似乎也在觅我。我俩回了房,一进门他就开始脱衣服。
我忙遮眼道:“你?!”
我心弦一动,最近被庄主潜移默化了。我俩都是男人,坦诚相见并无不妥。我又放下手。
温卅递我好几帖膏药,道:“你先给我贴上,我有话和你说。”
我见他腰背上好几片淤青,其中几处嫩肉还磨破了一层皮,幸好凶器不是带刃的,不然死几次都不嫌多。
我将膏药拍上温卅背上,温卅口中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你去**什么了?惹上了何人?对方可是要取你性命呀。”
温卅道:“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伤我用的是刀鞘。”
“伤你的不会是念酒护法吧。”
“……”
“念酒护法可能把对庄主的怨气全撒到我们头上了。”我随口胡诌道。
我蓦然发觉问题所在,问:“不对,我今日都和他在一起,你几时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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