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瞟了瞟正在看报纸的文华。
文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把晚报收起,摘下眼镜,点燃一支烟,也没有说话,像是再思索着什么。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文书墨见父母这么犹豫,不禁有些无奈,果然天下的父母永远把自己的孩子当做长不大。
一支香烟抽完了,文华紧闭的嘴,终于说话了:“你知道你曾经有个二叔母吧?”
文书墨点点头,记得在他小的时候,每逢过年一家子团聚,站在二叔文俊旁边的那位总是穿着旗袍的玲珑女子,温柔又知信,是最讨奶奶喜欢的儿媳妇,只是他上初中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二叔母,就连二叔也好多年过年没见身影。
“那是林家的小女儿林青,林琛的小姑。”
“林琛的爷爷林国雄是我和林辉的导师。”文华皱着眉头回忆,更显得苍老:“老师本只是个挂名教授,却为了林辉跟我做了几年实打实的教育工作。”
“毕业之际,老师想要我留在帝都,可我文家祖祖辈辈活在苏市,死在苏市,交通也不像现在这样便利,来去就几小时,所以我拒绝了。”
“老师舍不得我,趁我还没回苏市,约我吃饭,结果我在包厢里看到了林青。”文华是个通透的人,当下就看懂了林国雄的意思,“老师想把林青介绍给我,但是我跟你母亲毕竟青梅竹马的感情。”
“那时他很是惋惜,不死心地问我‘你们文家还有没有跟你小子一样的?’,我脑子里第一个想的就是你二叔,比我小三岁,与林青年龄相符,又刚好来帝都求学,于是我把他拿去做挡箭牌。”
文华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继续道:“林青八成是对文俊有好感,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有感情了,文俊结婚那会我跟你妈都还没有打算结婚。文俊从小喜欢外面的天地,成了家之后干脆带着林青一起周游世界,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能看到小两口。”
“林青喜爱旗袍,每年过年都会穿着。书墨你也知道一般喜爱旗袍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文华叹了口气,“林青从小身体不好,有哮喘,喜静,却又陪着你二叔到处折腾,身体哪里吃得消。”
“陪着文俊去看樱花,病发身亡。”
听到这里江欣握紧的手又紧了几分,林青那样美丽的女子总会吸引人,过年团聚时,她就最喜欢跟林青唠唠,从她走后,文家的年也比以往少了几分风景。
“文俊自从林青去后,很多年都不见踪影,我们谁都无法联系他,只是时不时的给家里报个平安。”
文书墨点头,怪不得那时候父亲叮嘱他不要在爷爷奶奶面前提起二叔跟二叔母。
“林青是老师最疼爱的小女儿,老师虽然伤心,但见文俊悲痛欲绝的样子,也没忍心怪罪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林钦回来了。”文华顿了顿,“林钦是林家失踪两年的小儿子。”
“林钦得了hiv,在老师的再三逼问下,他才开口说是文俊染给他的。”
“原来,早在文俊跟林青结婚的第一年,文俊就跟林钦好上了。林青的死也并非偶然,捉奸在床,最爱的男人跟亲弟弟,她哪里经得起刺激,哮喘发作,文俊跟林钦也没有及时呼叫救援。”
“听林钦说,林青死后,文俊跟他也断了联系。直到后来的一次偶然遇见,两人旧情复燃。林钦失踪的那两年都在陪着文俊,直到一次体检,查出hiv。”
“我毕竟是文俊的亲哥哥,他什么脾性我知道。在帝都一定是过着花天酒地,糜烂不堪的生活,染上病也不奇怪。”
“老师最疼爱的小女儿,小儿子都因为文俊,毁了,他哪能不发怒?”
文书墨不禁出声打断,直觉告诉他,这个时间对自己很重要:“爸,这些事,林琛的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九年前。”文华思索了片刻,肯定道:“你大二的第一个学期,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跟你妈盼着闹别扭的你回家过年,谁知道你十二年都没回家,难免不知道这些事。”
大二的第一个学期……
那不就是肖松给林琛表白的那个寒假?
“我上帝都去老师家求情,老师把我撵出去,林家家大业大,我们文家哪里扛得住他们的报复。”文华苦笑,“我心里着急,站在门外不知道怎么办。”
“是林琛给我沏了一杯茶让我坐在大厅里,才免了别人看笑话。”文华的眼里带着感激:“林琛简直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也不知道他进去跟老师谈了什么条件,老师答应收手了。不然你以为你顶着文这个姓能在林家的地盘上安然无恙吗?”
文华把烟头丢进烟灰缸,“扯上大局,生死,儿女都不重要,老师就是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林琛那孩子一定是牺牲了自己,这些年他扛得太多了……”文华看向文书墨,“我知道他愿意这么做不是为了文家,而是为了你,也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交到这样一个朋友。”
夜晚,文书墨一个人走到储存室,从角落里的箱子最底层,翻出一本已经泛黄的日记本。
回到卧室,打开台灯,翻开第一页,蓝色墨水依旧清晰可见,工工整整的楷体字映入眼帘:林琛赠书墨。
这本子是林琛初中那会买给他的,知道他以后想当编辑,就买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送给他,那之后这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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