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了,所以叶朝至少要教会他做饭才不至于被饿死。本来叶朝打了好几份的零工,实在没空去教人做饭,但他本来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又实在经不住寥尘玉的左说右劝,最后终于同意了。但没料想到寥尘玉哪里都极聪明的一个人在做菜上却实在没有天份,叶朝教了他一个星期可寥尘玉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连家里养的大白猫都不愿闻,叶朝无奈的打趣道:“干脆你做的东西就叫猫不闻好了,说不定哪天也能跟狗不理一样出名了。”寥尘玉也自知理亏,只好在一旁看着一盘子黑漆漆的东西干笑。
这天叶朝到了寥尘玉家后发现一个高大壮实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客厅里恭恭敬敬的和寥尘玉说着话,可看到叶朝开门进来后那人便立刻禁了声,并警惕的打量了叶朝几眼,回头请示似的望向寥尘玉。寥尘玉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地把叶朝招呼进来,转头对那个年轻人说道:“小赵,这个课题我们周二去学校后再讨论吧。”
年轻人站起身来礼貌的对寥尘玉点头说道:“好的,老师我先回去了。”
那人经过叶朝身边时又瞅了叶朝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叶朝只觉这个人目光锋利如刀,被他瞅后竟全身不舒服。
待那人走后叶朝随口问道:“老师?我还以为你所有的学生都叫你撂倒(寥导)呢!”
寥尘玉呵呵地笑着说:“这个是去年新招的研究生,唉,学生爱怎么叫就随他们去吧。”
第二十一章(下)
每当祁业翔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总是漆黑一片,他似乎习惯了在日出前起床,而这个习惯二十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连周六周日也毫不例外。拉开落地帘,不知道是屋子里的黑色涌了出去,还是外面的黑色渗了进来,里外都是一色的黯淡,只有流动的风和带着露水潮气的空气才让他重新有了空间存在的感觉。
他用中指触摸了一下床头灯,明亮的橙色的光迅速的击败了黑暗,充满了大半个房间,祁业翔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黑漆漆的影子里看着窗外,大概再有5,6分钟,就会有第一束阳光带着喜洋洋的气氛在玻璃上映出它金灿灿的光芒,而窗户会将这欢乐的光芒反射出去,穿透沉甸甸的压在城市肩膀上的昏暗雾霭。
日子像细沙,你握的越紧它便流的越快。这种流逝常让祁业翔感到垂头丧气,他开始不再乐意去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日子换成银行卡里的符号,即使换成实在在的纸币拿在手里也不能使他感到满足,有的时候他仿佛能看见在他垂暮之年那些¥后跟着的数字是如何流进医院而给他换来一瓶瓶苦不堪言的药水的。
所有无法企及的理想都会以梦境的形式在无数个黑夜里重复的出现。而祁业翔的梦永远都滞留在小时候居于幽深巷子的家里,就好像他的灵魂被永远的囚禁在了那里。在每个学生放学大人下班的傍晚,那些像人类血管一样在古老城市里蔓延的胡同里会常常弥漫着炒菜时散发开来的油烟,大他几岁的哥哥总会将日间学校里踢球时弄脏的衣服搭在椅子背上,走进里屋写作业,喉咙里还哼着祁业翔从没听过的流行歌曲,这时候的母亲会一边埋怨着疯玩的儿子一边给他们打好饭前洗手用的清水,而父亲自行车的铃声总会准时地在巷子口响起……所有过去的斑驳岁月像一个满是尘土的钟,疲惫庄严的诉说着失传的传说。每当金色的阳光终于把黑暗笼罩的苍穹重新变回蔚蓝色的时候,祁业翔便开始怀疑起那些梦境,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的回想,总是想起不自己曾在一个迷宫似的隐蔽巷子里居住过。
今天他无暇去回味昨晚的梦境,早早的便开始洗漱,因为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都会和廖尘玉约好去击剑俱乐部,而今天恰好是那一天。祁业翔并不是很喜欢和廖尘玉待在一起,他猜想廖尘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不舒服,这种不适是由于两个人的天性而与生俱来的,就好像是两只饥饿的狼随时都要警惕着对方一样,以防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被对手咬上那么一口。事实上自从在水云阁见过廖尘玉后祁业翔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每次去塘沽提货的总是一个叫老周的人,祁业翔知道廖尘玉私下里对于这种安排有着诸多不满,但在厚厚的帷幕后操纵提线木偶的那个老头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持手下的势均力衡。
“在你身上总有一种把亲近的人推远的力量。”三个小时的击剑过后,廖尘玉在休息室里一边脱防刺背心一边笑着对祁业翔说,“一般来讲在幼年时期不断经历过亲情丧失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旦小孩子发现亲情无法依托的时候便会给自己穿上比击剑服还厚的铠甲,不愿意轻易流露情感,也不会把感情放在某个人身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逻辑,正是因为知道所爱的人离开自己是痛苦的,所以才不愿意去爱别人。但是有这种心理的人内心是孤独,尤其对亲人的爱极度渴望。所以刚开始时我很奇怪为什么在你的父亲和哥哥试图极力补偿你、并一再挽留你的时候你还是毫不留恋的回来了?但后来我看了《诗经·召南·鹊巢》,呵呵呵……”
祁业翔似笑非笑的在喉咙里干哼了两声:“你想说什么,廖老师。”
“最初我查过你住院的病例,我发现你和你父亲以及你哥哥的血型都不相符,但我还是不能确定,直到后来你办公室的麦小姐,我才肯定了以前的猜测……你能想到那是关于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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