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同他一起进去的护士已经给祁业翔换好了药又推着小车从无菌室里出来了,看到叶朝还在那里医生又问道:“那您认识他的亲戚家属吗?”
叶朝摇摇头,但随即又想到了祁业翔曾在去治眼前留给他过一个电话号码:“我有他家人的电话号码,不过好几年没打过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
“麻烦您试试联系一下他家里人吧。他的公司来的人只在他刚送来医院的时候交了1万块钱的押金和手术费,以后医院再怎么联络公司也没人管这边的事儿了,昨天他公司的会计过来了,说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好,从韩国进来的涂料有毒气体超标,根本买不出去,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钱把公司撑到现在的,现在公司清算后还欠着银行的贷款没还清呢,职员们也都再就业去了。您要是能联系到他家里人啊,就让他们赶快过来把医药费、住院费结一下吧,他在无菌室里一天就要花掉一千块,现在住了快一个月,医院已经给他搭进去2万多块钱了,说实话,再不交钱我们也只能停止治疗了,毕竟医院确实是实在负担不起他的费用。”
叶朝听了跟医生说:“那我试试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吧,他的公司是有限责任制的,就算公司清算了他也应该还有个人资产的,请你们先不要停止治疗。”
那个中年医生的神色有些疲惫,听了叶朝的话后也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行,您抓紧点时间吧,就转身走了。
下午史杰和几位同事开车将叶朝送回了家。另外几个人走了以后叶朝跟史杰提起了祁业翔的情况,史杰听后心不在焉的说道:“让他死去呗,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别管他!他死了你也刚好轻省了,你说你好歹也算个白领,每个月打三份工,累死累活的挣几千块钱,要是存到现在都够买套小户型、买辆车的了,你别这个表情,不够小户型还不够首付嘛?!现在可好,全还给他了,你看看你现在住的这儿地方……”
“那本来就是我借他的钱,还给他也是应该的,从开始我就没想过占他一分钱的便宜。”
史杰看着叶朝黑白分明的眼睛,叹了口气:“叶朝,你这人怎么还这么死心眼呢!……你不会……嗯……”
“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到现在……还喜欢他吧。”
“没,”叶朝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现在……一点都没了。但这个和我还钱没关系啊,借了的东西就应该还的,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盼着他赶快死吧。”
史杰瞅了叶朝半天说道:“我算明白你这个人为什么一直都过不好了。你说这人活着总得先为自己打算,吃饱喝足了才能尽义务,帮助别人对吧,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老是不明白呢,你说要是在这个世界上,你都不为你自己着想,谁还会老为你着想呢。你呀,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自私都能过得很好。”
听到史杰这么说叶暮,叶朝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史杰知道叶朝始终是心疼他弟弟的,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留神说错了话,只好停口。最终史杰叹了口气,在心里嘟囔道,“笨蛋叶朝!”
第二十六章(上)
祁业翔在入院第三天的清晨醒了过来,那个时候叶朝正在收拾出院的东西。他曾给祁业翔的哥哥去过电话,希望他们能再次将祁业翔接去治疗。但电话接通时叶朝听到的是穿过大洋海底电缆传来的冰冷声音,温度低的能将空气凝结:“我们已经收到了血亲关系鉴定书,经过验证祁业翔与我父亲的确不具有血亲关系,之前我父亲曾给予他70多万元现金和部分生活费用,现在我们要求返还全部款额,我的律师会尽快估算出具体索赔数额并和你们联系的。”祁业翱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冷冷的言辞间仍然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愤怒。这个出乎意料的情况让叶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而这时他又听到电话里有点气急败坏的补充了一句:“要知道我们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诉他诈骗!!”然后话筒里就是一片寂静与忙音了。
叶朝放下话筒,又立刻拿起来,再一次拨打了廖尘玉的手机,这两天叶朝已经打过五、六次廖尘玉的手机了,之前的几次电话都会转到语音留言上,叶朝尚可以听到廖尘玉用略微低哑的声音说道之类的录音,可这次叶朝听到的却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于是,廖尘玉就像是一滴融入大海里的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电话里的beep声不间断地传来,叶朝的心里似乎也掉了一大块东西,空空荡荡的感觉;他隐约的感到廖尘玉的消失似乎与祁业翔的事故有着某种关联,也曾经无数次的试图回想起那天向他开枪的人到底是谁,然而昔日的记忆犹如流光幻影般的恍惚,构不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叶朝闭上眼睛,隐约的能再一次看到那个毫不犹豫朝他举起了枪的人,那人身材很魁梧,肤色黝黑,脸孔……叶朝只能隐约的记起一些光影,虽然说不出脸孔的特定特征却又觉得那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曾经见过?叶朝想的有些头痛,他挂上了电话,使劲地摇了摇头才走出了电话亭。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阳光,暖洋洋的、慵懒的撒在每一处没有阴影的地方。
但有一件事叶朝很清楚的记得:那就是在那个开枪的人身后,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他用黑色的手枪死死的顶在前座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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