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愣了一会,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伸手就拧裴瑟的脸:“说什么呢,谁是你媳妇儿啊?”
裴瑟笑着躲开:“吹冷风吹够了没有?贝叶泽这里风可大了,吹够了就跟我走走去。”
傅琅一副懒相,抱着手炉窝在椅上,“走去哪啊?裴瑟,我真的不敢见你父王,下次好不好……”
裴瑟站起来整了整衣袖,沉吟道:“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读书的地方,还有议事的地方……去不去?”
傅琅立刻站起来,“走走走,快走。你不早说,在这冷死我了。”
原来鹤见宫就是裴瑟小时候住的宫室,殿前种满松柏,虽然没什么人,但道旁都清扫得****净净,一副等主人回来的架势。傅琅道:“裴瑟,你后来还回来住吗?”
裴瑟摇了摇头:“宫里规矩大,我搬去沧浪台建府,就没有回来过。”
那么这么清理得井井有条,想必就是皇后的意思,宫里的人有意思,面上的事情总是做得十成足。
傅琅把她的手揣到自己握着手炉的袖子里,“是啊,还是沧浪台好。走吧走吧。”
裴瑟便带着她往前面走去。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虽然有宽大袍袖遮挡,但一眼便能看出来。来往宫人见了裴瑟,便停在道旁行礼。傅琅连忙要松开手,裴瑟捏了捏她的手,“不妨事。”
那些宫人虽然低眉垂目,但傅琅心中介怀,难免觉得他们神情中有些讶异。但裴瑟既然不撒手,她也不挣脱。她的手握着小小的手炉,裴瑟的手握着她的手,妥帖的温度停在手心手背,汇成一股舒适的酥麻,流到背脊上去。
裴瑟停下脚步,把前面的书房指给傅琅看,“我们小时候,太傅就在这里教我们读书。”
傅琅道:“小时候?”
裴瑟道:“我和戴望三岁就跟着太傅了,后来是林沄,金明,还有长豫。”
傅琅忽略掉了最后的名字,只听那个“三岁”,很难想象一个三岁的裴瑟。她在脑海里描摹了许久,还是摇摇头,“三岁?我想不出来你三岁是什么样子。”
裴瑟笑道:“小孩子不都是一个样子吗?”
傅琅使劲摇头,“你可不一样。”
裴瑟肯定永远都是金光闪闪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好看。
裴瑟笑起来,呵出了一团白气,消散在空气中。书房前面宽敞的空地上曾经摆过练箭的靶子,天气晴朗时太傅曾叫他们搬书出来晾去潮气,秋天时金明和长豫蹲在这里拣厚厚一叠好看的树叶夹在书里,墙角曾爬满凌霄的细嫩枝茎,下面是金红的扶桑花。她把这些空荡荡的景物一项项指给傅琅看,傅琅道:“好巧,我以前在安期楼住的时候,窗外也是很多凌霄花。”
裴瑟想了想,“等来年开春,我们在家里也种一些。”
傅琅听到“家里”两个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沧浪台。
她的家该在王宫,可她们的家是沧浪台。
有家这种事情对傅琅来说还是头一遭,顿时觉得又新鲜又忐忑,她压着情绪和裴瑟边走边说,竟没注意路途,一时间又走回了贝叶泽。贝叶泽是片大湖,小半在宫中,大半通往宫外,直到平阳城下。初冬天气,湖面还没结冰,偶而被风掠起一团白雾。湖面倒映湛蓝天色,白云从静止的水面缓慢流过。
傅琅看了一会,突然问道:“裴瑟,你刚才说,你父王叫你什么?”
裴瑟道:“怎么?”
傅琅道:“我也要叫。”她说着就倾身过去,附在裴瑟耳边,生涩地开口,“瑟瑟。”
裴瑟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傅琅以为这里有什么典故,惹得她生气了,连忙追上去,气喘吁吁拉住了她。傅琅看清了她的脸,“扑哧”笑出了声来,小声道:“你脸红什么呀?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裴瑟摸了摸脸,低声道:“那你还在宫里惹我,明天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fg!
地球不爆炸,比比不放假!
宇宙不重启,作者不休息!
给观众朋友们比心,初六大吉!
【躲太岁去了。最近太惨了,都没法说,呜呜呜呜呜。
第48章 第二十一章(二)
裴瑟摸了摸脸,低声道:“那你还在宫里惹我,明天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傅琅道:“不要做人了,人有什么好做的!走,回家去做我老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城墙根下,马车在旁边等候着,她说着就拉裴瑟上车,只听背后有人叫道:“王姐,傅姑娘!”
傅琅回过头去,见戴望正从城上小跑下来。他照常束着冠,却有几缕碎发被风吹动散落下来,手里提着长刀,总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毕竟身高肩宽,又穿着禁军甲冑,实在是很有架势。
傅琅不由道:“二公子,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威风?”
戴望站定了,一手把刀扛在肩上,甩甩头发,自得道:“你才知道本人威风啊?”
傅琅摇摇头,转头拉紧了裴瑟,“裴瑟,不行,我夸不下去了。他还是没有你威风。”
戴望大为光火,几乎要挥刀砍她:“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成天拍我王姐马屁,还拍到我跟前来了!我在城上站了那么半天,冻得要死,你俩揣着手炉坐马车里欺负我,有意思吗?”
傅琅笑得不行,裴瑟却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是挺有意思的。”又问:“也没什么事,怎么还非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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