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戳了戳玉佩,一股温和的力量荡漾开来,阻止他的触碰,让他产生不适的感觉,“嗯,就是这个,你要好好戴着。”
“哦。”
“对了,你是高二的?还有一个星期要考试了吧?”薛慕转移了话题。
“是啊,你知道?”
“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有一群人到光荣榜那里拜我。”薛慕说着就笑起来了,“你们这些后辈好有意思,说要我保佑都说层出不穷,可逗了。”他又有些叹息,“我明明是鬼,却把我称为考神,真是……”
“在白天你都能看见?”沈宥讪讪地问。
“白天我只能呆在相片里,大多时间都是在沉睡,偶尔醒过来就会看到。”
“你很厉害啊,考了那么多第一,又是状元,a中就是因为你才从一所普通的市重点跻身全国名校。你在大家心目中就是考神。”
“我就是会读书而已,你看,现在还不是成了这副模样。我还很羡慕你们呢,成群结队的,说说笑笑的。”他还是笑着,眼睛里却染上了落寞,“我就是一个人……不是人,是鬼。”
沈宥心说这人还挺敏感的,话不能乱说,却也有些同情他,“也没那么糟,你看现在我不是来陪你聊天了吗?”
“嗯,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卡的沈宥只是“呵呵”的傻笑。
“明天你能早点来吗?”薛慕问,“其实天黑了我就能出来,你早点来我就不用等那么久了。对了,你还可以把你的作业带来,我可以帮你一点。”
“考神之力?”沈宥的眼睛亮了起来,接受了薛慕的存在后他就在唯心主义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怎么可能。”薛慕又乐了,“我可以辅导你学习,考试靠自己,这是你自己说的。”
“哦……”沈宥有些落空,不过转念一想,考神的辅导也是很难得的,于是又平衡了。
钟声准时响起。沉重的钟鸣驱散了沈宥心中最后的恐惧。他用一个晚上,甚至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接受了一个鬼魂朋友。
3.
大课间的铃一响,沈宥就迫不及待地趴了下去,虽然是接受了另一个次元的朋友,但他还是花了大半的睡眠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以至于现在他困倦得不需要怎么调整姿势就能在并不怎么舒适的桌面上睡着。
然而总会有煞风景的家伙出现,“沈——宥——”张初动口又动手的骚扰着沈宥。
半睡半醒的状态被吵醒是最容易被激怒的,沈宥沉着脸抬头,用蕴含怒气的冷漠的口吻说:“打架还是绝交,选一个。”
张初得心应手地顺毛,“息怒息怒。我就是问问你昨晚去哪了?我去找你阿姨说你出门了。”
“就冲你这个问题,咱们今天必须打一架然后绝交。”沈宥冷冷地瞪着他。
“诶——这么严重?你到底是去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么怕我知道?”张初不依不饶。
“都是谁惹出来的?”沈宥给他气笑了,又一次趴下去表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流。
“到底是什么事?沈宥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沈宥!”张初又一次骚扰,不过失败了,沈宥不动如山还睡死过去的态度让他不得不罢休。
每天夜幕降临沈宥就会出门,他的父母从叮嘱到怀疑再到叮嘱,要不是确认沈宥拿着空白的习题出去,再带着写满笔记的习题回来,确确实实的去学校学习,两老都要采取不怎么光彩的方法——跟踪来一探虚实了。
这天沈宥吃完晚餐后又出门了。他来到学校,没有走到教学楼里而是拐到另一条路,走向离教学区有挺长一段距离的凉亭。这凉亭名曰圣贤亭,寓意大概是希望每位学生都能成才,然而这里离教学区甚远,一来一回一个课间的时间就没了,因此鲜有人烟。于是这个挺有韵味的亭子从建成到现在就一直遭受冷漠。
高三的晚修是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的教学楼生气太重,是薛慕不能靠近的,这个老亭子就成了很好的容身之所,这几天沈宥也一直在这和他见面。
“嘿!”薛慕一看到沈宥就高兴,遥遥地朝他挥手。
沈宥小跑过去放在石桌上,“我还以为今天会比你早。”
薛慕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每次都比我晚。”
这里的路灯暗淡,沈宥特意带了小台灯。他亮起台灯,摊开练习册,说:“明天就是段考,全靠你了,考神。”
薛慕绷住脸做出一副特别靠谱的样子,“嗯,包在我身上了。”然后又忍不住笑,“我觉得你肯定能考好,因为你基础挺好的,这段时间我也纠正了你的一些错误,肯定能进步。”
“那就好。之前我妈还怀疑我这几天是不是去约会了,再退步我可就说不清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薛慕不仅是个大学霸,还是个好老师,他的讲题思路很容易理解,好些沈宥在课上听不懂的薛慕一点他就明白了,因此他现在复习也很轻松。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薛慕说,“明天你一定取得好成绩。”
“嗯,承你吉言了。”沈宥笑着说。他看着薛慕细心地帮他整理书本,把东西整整齐齐的,可那双在台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手是略微透明的,突然让他有些心酸,“那个,薛慕,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啊。”
“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薛慕顿了顿,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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