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实施起来却是彻彻底底,一干二净——毕竟,他的身边也从没缺过人。昨天他以“裴洵”为关键字在网上搜了搜,跳出来的第一条结果便是他和某新晋女星的绯闻。配图里,两人毫不避嫌地走在市中心的商业街上,裴洵站在道路外侧,灰风衣,白衬衫,手上提着一款女包,和几个巨大的纸袋。
他将图片放大了。屏幕里,裴洵略低着头,看不清眉目,但依稀是在笑。
少了周念,裴洵的生活并不会有所不同。和当年那位级花一样,和如今的这位女星一样,他也不过是在裴公子身侧停过的一位路人。是他花花世界中浮起的一个水泡,浮光掠影般的匆匆一瞥,任他走马观花地看完了,便抽身离去。
一个月的时间,为他换来了一次试镜机会,其余的,几乎什么也没留下。他至今不知道裴洵的手机号,就算想问问小白的情况,也只能再打给那位女秘书。说到这,先前他没有揣测过什么,如今换了心态,看什么都是半酸不苦的——比如,那样美艳的女秘书,真的只是裴洵的秘书么?
而这些想法从来都毫无意义。周念闭上眼,开始默记下一场的台词。
《七度青春》在两周后杀青。
即使女主角演技堪忧且在组时长严重不足,这部剧仍可喜可贺地在规定档期内顺利杀青。杀青当晚便是庆功宴,酒过三巡,剧组众人即开始互相举杯,绕着座位互相吹捧。周念酒量一般,也不擅长祝酒词之类的场面话,冲着他来的酒杯虽多,大多都被小黄挡下了。
起初是化妆师端着杯子过来,口中连声夸着“好久没见过底子这么好的演员了”;其后接着是场记,赞他“和我记忆中一样有灵气”。这些人一靠近,小黄便尽忠职守地开始喝,他只负责在一旁不断微笑。笑了一整夜,脸上都有些发僵,竟比演戏还累些。
最后导演也向他走来了。
这就没法再逃了,周念执起酒杯,寻思着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导演却已先开口:“小周啊。”
他只得点头。
“你……很有天赋。”导演脸上已泛上醺色,显然被灌了不少,“演这样的剧,是屈才了。”
“……”他不知如何接话,只说,“能与您合作,很开心。”
“这样的客套话,咳,就不必说了。”导演摇摇头,继续道,“你能演的很好,只是有时还不够稳定……上个星期,就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
周念低下头:“是。遇上了一些……事。”
“年轻人,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导演没再对此说什么,只大力拍了拍他的肩:“我虽然现在在拍这种剧,但演员状态如何,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还年轻,日后会更好!以后……好好演!来,干!”
周念笑了笑,将杯中的酒喝尽了,郑重答了声:“好”。
眼看快要入夏,夜风却仍像淬了冰,吹在半醉的人身上,霎时便将人凉透了。周念与送他回家的小黄告了别,拢紧外衣,隐隐有些头疼。一下车,就三两步跑到单元门前,刚拿出钥匙,才发现身边原来站着个人。
他抬眼望去。eva正对他笑着:“周先生,好久不见。”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从她提着的狗包里探了出来。小白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往他身边拱了拱。但毕竟一月不见,有些不敢认。
——他与裴洵间剩下的最后一点联系,也被送了回来。
第12章
《山鬼》的试镜会定在四月上旬。在此之前,趁着两档工作间的空隙,周念在家休息了两周。
“好好享受吧,”林宸在电话里对他说,“等你的剧进入宣传期,很快就要到处飞了。趁这机会,多睡点,消消你那两对黑眼圈。”
他的古装剧还在紧锣密鼓地拍着,由于导演严苛,制作考究,拍摄周期比同期开始的《七度青春》足足长了一倍。他在其中的角色是个打马花间的多情才子,满腹经纶,出口成章。不仅设定讨喜,戏份也不少,是最招女观众心疼的男二号。周念看过他在剧中的扮相,锦衣高冠,倜傥fēng_liú,配上他原本就有几分伶俐机敏的眉眼,活脱脱一位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他将所想如实告诉林宸,并祝他凭这个角色一举成功。林宸只笑着说:“哎,这是当然!这可是那女人给我找来过的最好的角色了,差不多是她给的分手费……”
“哦,我跟她彻底结了。”他补充道,“前天,我在酒店里碰着她了,身边跟了个拍网剧出身的小男孩。挺好,也算好聚好散,合作愉快。”
“……”
接到这个电话时,是他闭门不出的第七天。分明是午后,屋内却灰蒙一片,厚重的棉布幕帘沉沉坠着,将三月媚软的春光全数隔绝在落地窗外。古旧的电视屏幕上放着部法国新浪潮时期的电影,一个流畅的长镜头从屋外折入廊内,拉近到了女主角身侧。她从书卷上移开眼,笑着说了句什么。
周念因此错过了这句话。他倒回去重听了一遍,随着女主角开口,底端的字幕一闪而过:
人是贪心的,从来如此。
斑驳陆离的光影在他面颊上浮动,像黑暗水底游过的荧光鱼类。林宸还在说些什么,他已没有在意,只轻轻“嗯”了声。
他先前的每一个假期都是这样过的。搬出先前收藏的影碟,拉上窗帘,坐在屏幕前,一看就是一整天。这本该是他最自在的时候,从不觉得沉闷或无聊。而如今场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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