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从将军那里揣回来的那个铜镜,啊。。。我说我当时要那玩意儿干吗呢,原来是要带回来给妈妈照的。
陈涛赶快摸了摸身上,还好还好,因为他根本就没脱衣服睡,所以铜镜被紧紧的勒在怀中的衣袋里。陈涛赶快在旁边的干草上抹了抹粘著蜂蜜和奶油的手,擦干净了以後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铜镜,笑著递给了妈妈:“妈,给你这个,我从宋营里揣回来的。嘿嘿。”
妈妈接过铜镜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达汗,宋营里还有这个东西?好精致啊。”
陈涛笑著的抓著妈妈的手对著她的脸一照:“看看!好不好看?仙女下凡喽!”
妈妈看著黄铜镜中的自己美丽无比的容颜,然後掠开了乌黑的长发,就那样一直的盯著镜中的自己看,看著看著,还左右的晃著镜子,仿佛不相信镜中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是自己似地。
阿苏有点儿好奇推了推陈涛:“哥。。。你怎麽弄了这麽一个东西回来?”
陈涛突然的想了起来:“哦,对了,阿苏,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吗?”
阿苏一下就安静了。旁边的妈妈也有点儿悲伤的放下了镜子:“达汗,你忘了吗?你的姐姐被一个部落抢走了,你弟弟。。。你弟弟被上回汉人袭击部落的时候给杀死了。”
陈涛一下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起来。
阿苏小声的说:“没错。弟弟死了。但是我,哎。。。所以我们才发誓要报仇去刺杀他们的将军的,就是那支汉人的军队血洗我们的部落的,我们部落那回连死带被劫走的人能有一半之多。幸亏当时另一半的部落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哎~~~~”阿苏很痛苦的使劲的用手指缠绕著一段干草。从他的表情能看得出,那是一场非常残酷的烧杀抢掠。当看到自己的亲人的尸体躺在血泊中的时候,没有人能抑制的住自己的悲伤,那种悲伤转化而成的愤怒,炽热的能冲破一切阻力,融化太阳。
陈涛愣了一会儿,幽幽的问:“他们为什麽要血洗我们的部落?”话语中带著明显的冷冷的愤慨。
阿苏说:“本来我们的部落是金国统治下的一个部落,跟汉人没有什麽过节。但是汉人的军队过来以後,跟金国交战,我们就趁乱跑出了金国,本来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但是这离汉人的国家近,所以他们总想要统治我们,让我们当他们的奴隶,让我们交毛皮,交山珍,还让我们交江蚌产的珍珠。我们当时不答应,他们就仗著人多不停的攻击我们的部落。我们原来向金国交税,都已经压得喘不过来气了,逃出金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怎麽能在获得自由以後重新的沦为更加刻薄的汉人的奴隶呢?”
陈涛这回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生为妾26(我们要攒过冬的粮食)
陈涛心情极为压抑的把左手的一块蜜糕也递给了阿苏:“给你,阿苏。不管日子多麽艰苦,我们都会信心百倍的好好生活下去的,我们也会给弟弟和死去的亲人们报仇的。放心吧。”
阿苏拿著蜜糕一边吃一边还是高兴不起来的说:“其实我们也不想打仗,这回去刺杀那个汉人将军的勇士们死的都很可惜。”
陈涛也默默不语了。他也想起了当时将军强暴侮辱他们的血腥场面。
为什麽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总是想统治另外的一些人?为什麽不同宗教种族不同信仰的人会彼此的战争?为什麽要有血腥的屠戮和昏天黑地的厮杀?人类从古到今都是在贪婪无厌的不断掠夺和征服。真的就不累吗?真的是有多少粮食和资源都满足不了他们的无止境的贪欲吗?这些都是为什麽啊?
这时候那边的爸爸站了起来。他对阿苏和陈涛说:“不要想太多别的事情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打猎,要攒够冬天的粮食。走吧。”
阿苏赶快抓过放在一旁的短刀别在了腰间。陈涛也检查起了自己的弓箭和装备。
全身武装好了以後,陈涛和阿苏先後的走出了兽皮帐篷,刚走出来,一阵凛冽的寒风就吹得陈涛打了一个哆嗦。体格强健的爸爸正在接别人递过来的一只纯白色的小猎鹰,他们叫这种鹰为“海东青”,据说这是一种极为凶猛的猎鹰,在高空俯冲下来都能拎起来一只天鹅。爸爸带著皮手套的把小鹰架在了肩膀上,其他的三、四十岁的男人们也都带著各自的小鹰翻身上了马。
陈涛也上了马。妈妈还追出来给阿苏和陈涛递上来他们忘在了帐篷里的皮毛手套。嘱咐了就以後,陈涛就跟著狩猎的队伍骑马向东的走了过去。
走了能有一天半的时间,又到了一片缓慢起伏的丘陵地带,爸爸看了半天地形,然後下了马,一路检查著地上野兽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的缓慢前行著。
陈涛拎著从宋军士兵那里抢来的长枪,也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地上他根本就看不懂的动物蹄印和粪便。
看了一会儿,爸爸就重新上马。驱马的向前的赶了过去,果然,没跑出去多远,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的黄色蒙古羚羊。
爸爸一摆手。同来的男人不声不响的分成了两组,慢慢的从两边包抄了过去。
黄羊一开始并没有什麽反应,只是相当机敏的竖著耳朵注视著离它们还是很远的人。
这时候,各个猎手已经悄悄的取下了弓箭,搭箭在弦。
陈涛也赶快把长枪挂在了马腹旁边的钩环上,轻轻的伸手取下背上的弯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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