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仍是心存疑虑:“大哥,若是白衣教不能配合,那就……”
陈继笑呵呵地指指林之卿:“有他在,白衣教不敢不动。既然要决定搅混水,那不妨让这浑水更浑一些,咱们才好趁机摸鱼。青城派人数众多,羁押在荆州城的想必只有拔尖的几个,剩下的人,以后再说。”
众人再也想不出其余办法,于是纷纷点头认可,又把细节商议了一番才散去。
“舅父,什么风把您从京城吹来了?”卓琅回府就听到沈明奇来了的消息赶忙换好衣裳过来。
沈明奇微笑地放着茶盏,虚扶起卓琅,道:“听闻事态不太平,京城这边基本平静我就赶过来瞧瞧。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一大早过来,下人说你不在府中,紧要关头若无人主持大局,总归不好,你一刻也不能松懈。”
卓琅赔笑道:“我晓得,只是城外忽有异动,我前去查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说起来,青城派的事情,你打算如何了结。”沈明奇慢条斯理地问道。
卓琅笑道:“舅父,一切都在掌握中,您不必劳心。”
沈明奇道:“你也太过意气用事,思虑不周详,若是事成还好,事败,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卓琅道:“林之卿是殷承煜的心头肉,青城派又是林之卿的心尖子,有这一门关系捏着,不怕白衣教不就范。”
沈明奇道:“白年重出江湖,我就怕你这把柄最后反成祸害。”
卓琅笑道:“我跟了殷承煜这么久,他的斤两我清楚得很,他本就难成大器,妇人之仁,从不顾全大局。白年还算个英雄,与他相比殷承煜不过是这个。”他比了比小指,“可惜白年聪明一世,栽在殷承煜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身上。我们想制住白年,从殷承煜身上动心思。”
沈明奇听完了,不置可否。
卓琅恭敬地站在一旁,打量他的这个舅舅。
沈明奇四十多岁,眉目与卓琅甚是相似,只是略微有些发福,人长得慈眉善目,可卓琅却知他的舅父打骨子里起就是个好商贩子,一切精打细算以利为先,最是精明不过,有些小心眼跟他耍起来丝毫不占便宜,因此也就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打算,只是隐瞒了他对林之卿起了心思这一节。
沈明奇道:“你有数就好,我不能事事盯着,你得记得,谋定而后动,必要之时要拿出灭掉卓家的那股子狠劲来。你与你娘的下半生如何在此一举,不要让舅父失望。”
卓琅深深地弯下腰,笑道:“舅父放心,外甥感舅父再生之恩,必定不负舅父重望。”
沈明奇满意地点点头:“我先歇在别院,有事就找沈福生,我赶了两天的路也累了,你下去忙你的吧。”
卓琅毕恭毕敬地送他离开,命人关好门户,回到自己房中后才露出一脸阴翳。
自从两年前从谷中逃脱,他一面要躲开白衣教的眼线,一面又要赶往无锡寻找小姨,可谓九死一生。不料等他历尽千辛万苦赶到无锡,小姨竟然不在卓家。卓琅又千方百计见了沈夫人一面,两人本就没有多少母子情,沈夫人见他不死也没有多少欢喜,只是叫他去京城沈家再谋生路,他这才遇到沈明奇,从此改名换姓一跃成为武林新秀。
沈夫人与沈明奇当初因为婚事闹得水火不容,沈夫人恨了沈明奇一辈子,而沈明奇也没有对这个外甥假以辞色,其中艰辛不必多说。
卓琅默默地忍受着别样的屈辱,只想着有一天能摆脱他的控制,可惜沈明奇财大气粗,以财力打通了武林中的人脉,让卓琅这个毫无根基的小子只能沦为傀儡受他摆布。
他一直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他命由他不由天,这一辈子他都被人厌弃,总会有一天,他会彻底把那些厌弃他的人踩在脚下。
后动
丁丑年正月十八,宜嫁娶、开市、纳财、求嗣,不宜出行。
年前积下的那层薄雪才刚化了,十八日清晨天空又如扯棉般郁郁沉沉。
卓琅一夜未眠,把一封信笺上好蜡封,差人加急送往南阳,他揉了揉眼角,眼下一片乌青。
虽是困极,但是他半分睡意也无,便又回到书房拿起一卷图志细看,正看得入神,忽有人来报。
“盟主,城门被人强行闯开,两人单骑飞奔而出,后面那人武功甚高属下拦不住,被他们给逃出城了。”
卓琅正翻着书页的手指顿住,他问道:“可看清是何模样?”
那人回道:“前面那人似是昏迷,一身蓝衣,后面那人乱发披肩,十分嚣张,使一柄软剑。”
卓琅心道:“殷承煜又使什么花招。”
他本想说任他去吧,可是想到前面那个蓝衣人,心里不免打起鼓。
照殷承煜那个脾性,这样嚣张地把人明目张胆地弄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放虎归山可就难再捉虎了。他想到此处,忙命人备马,偕同几名随从追了出去。
城门的守卫已经收到消息,也随即派人跟着那匹马赶出去,只是骑马那人不要命似的狠命狂奔,因此只能越追越远。
卓琅咒骂一声,也扬起鞭子,狠狠地夹了下马腹,飞快地追上去。
索性那人不是用的什么好马,何况还载着两个人,追了小半时辰总算远远地看到了个小黑点。
此时风雪骤起,卓琅扯下头顶兜帽,把头顶一根钢簪当成暗器射了过去,正中那马的前腿。马匹吃痛,登时前蹄跪了下去。
上面的人大惊,连忙飞身跃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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