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捡拾,也早已污浊不堪。
那本是一个女人一生,仅存的一点甜蜜。
一缕日光透过门缝照在王氏缀着珍珠的裙边上,稍添几分暖意。她住了口,稍稍侧头去看,这日天朗气清,大片的白云随着风散的没有影踪,被窗格子割开的天空瓦蓝瓦蓝的。许多年前,先帝病危,大皇子和四皇子各领亲兵争位时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那时候她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夫君了,然而听到了这个消息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左右思量,还是带了婢女走进了蕊娘的院子寻他,不想在窗外听见那二人的私语。
“李郎。”蕊娘长的美,声音也很动听,她这样一声唤来,正如王氏新嫁来那些日子里对夫君称呼。她柔柔的说着:“眼见乱军就要打过来了,李郎若是不走,蕊娘愿在这里陪着您。”
李宏似乎是笑了笑:“这里很危险,你先出去避一避,待事情过了,我就立刻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蕊娘的声音中似是惆怅:“妾身其实一直很羡慕夫人的武艺,在您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留在这里。”
王氏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实在很想知道,李宏会怎样看待曾经那个为了他可以义无返顾的自己。
但李宏只是淡淡一笑,对着他的爱妾说:“你是你,夫人是夫人,蕊娘纵然是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我最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危罢了。”
王氏提了提裙摆,避开那一线有些晃眼的日光,目光在楚临凭面上一转,微笑道:“楚宫主惊才绝艳,年少俊美,也是满楼红袖招的人物,想必于这‘情’字也是颇有见地。”
楚临凭不意她一下子说到了自己身上,心中暗叹今日应是不宜出门,短短半日竟已有两人与自己探讨此事了。想到此处,他又下意识地去看晏唯欢,却见他正好也谑然看了过来。
楚临凭心头一跳。
好在王氏并没有真的令他回答的意思,淡淡自己接了下去:“我为李宏御敌受伤,他对我十分感激。然若是对着蕊娘,便算她有通天彻底的武功,李宏也万万不会让她涉险。能不能留在京都,不在于会不会功夫,只在于有未放在心上,这便是差别了。”
晏唯欢道:“照夫人的意思,看来李达其实是蕊娘所生了?”
王氏道:“不错。我起初还想着争上一争,但后来对李宏死了心,反倒想开了。蕊娘生了李达不到一年就死了,那时候我也怀了信儿,李宏就把李达抱来我的房里,对我说,只要我愿意给这孩子一个嫡子的名头,以后李氏的家主,定是我腹中孩儿的。”
李信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来,咬了咬牙,却没有说出话来。
王氏轻笑道:“信儿,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骗了咱们娘俩,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他的确装腔作势了一阵子,可李达越大,我便越觉得不对,他对你大哥一向苛刻,恨不能把一身本事都倒在他脑子里。对着你呢?却有意纵容,把你教成了这幅懦弱无能样子!”
李信满面通红,颤声道:“所以你、你就对父亲和大哥下手?你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王氏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话,喃喃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喜欢他,剩下的日子里,全都是恨!他总有法子让我更失望,我也就每天都要比前一天多恨他一点。”
“我自己如何都无所谓,可我还有信儿,他们毁了我半辈子,总不能再让李达压在我儿子头上!”
楚临凭皱了皱眉,心中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可惜,插言道:“李夫人若是早就察觉了李老爷子的意思,又为何忍到如今才出手呢?”
王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楚宫主说的好轻松。自我父亲去后,我王家再无男丁,要不动声色地除去他们父子又谈何容易。直到那日一个人闯来我房中,向我来讨灼炎花......”
晏唯欢听王氏回忆了这么半天旧事,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这时候总算听到关键部分,精神一振,抬起头来,认真听王氏讲述。
灼炎花,性热,生于南疆火山之上,置于寒玉中可保存。其花苞佩于身上可抗寒气,而盛放的灼炎花则是一种难得的药材,因此物难得,因而十分珍贵。
这一点晏唯欢和楚临凭都十分了解,因在晏唯欢十岁生辰时,楚临凭送他的正是一枚嵌有灼炎花苞的玉佩。
王家的那一朵则是盛放时摘下存在玉中的,那人不知从何处得知,趁李宏不在时潜入李府向王氏讨要。
晏唯欢猜测道:“看来夫人手中并无此花?”
楚临凭讶然看了他一眼,王氏却缓缓道:“妾身常闻晏大人敏慧过人,今日得见,果然盛名无虚。你猜得对,那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父亲送给挚友作疗伤之用了,只是我这样说了,那人自然不信。便向我道:‘李夫人若是能将此花见赠,想要何物,在下都会尽力弄来。若不能,在下便需请几位如李老爷子同李大公子这般的内家高手来助我将花苞催开了’。”
楚临凭听了这话一顿,他医术极精,知道灼炎花若是在花苞时摘下,可以在后天通过内力催开,只是那是极其耗费功力之事,中间又不能停顿,甚至很可能将一个武学高手生生耗死。如此看来,那李氏父子若当真落在那人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王氏接下来道:“我听了他这话,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便对那人说:‘以尊驾的功夫,若要杀了李宏或许不难,但若要不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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