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永远。”
就算他性格再冷淡,急起来也秒变成话痨,几番陈词组成一个坚定的肯定句,不是在宽慰谁,好像就是在讲述事实。
顾清栀听完这些心里才好受许多,虽然不能判断他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但哪怕是骗,他还愿意骗,就证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重要的。
她手指头依次敲打椅子扶手,态度放淡,抻了他好一会儿,才施恩似的甩下句话:“听说,你让宁小奥捎给我爸爸样东西?”
“嗯,是件元青花龙纹。”宁萧瑟如获大赦,忙不迭的回应:“我去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拍卖,听说流落到国外许久,我想着,自家的东西在国外飘着总归不好,所以就带回来了。”
“但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又不知道放哪儿,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岳父或许会喜欢。”
“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不算太贵,放你家先存着,等以后遇到什么好的咱们再买。”
顾清栀听着他有板有眼的交代,详细的恨不得什么时候喘了几口气儿都要汇报,心里还是有些满足感的,她连忙贪婪的点头:“好啊好啊,以后有什么值钱的你就往我家倒腾啊!我家空着呢,倒是来者不拒。”
她才不相信他的什么“不算太贵”呢,反倒觉得……那玩意一定很贵!
“哦对了,想起个事。”既然提起了古董这茬,面前等待解决的问题就需要勇敢面对,她语气慎重而认真的告诉听筒那头的宁萧瑟:“我爸爸说,如果你想送东西,就亲自过来送。”
“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见你,郑重其事的那种。”
语毕,心里的大石头仿佛挪开些许,一缕久违的阳光从缝隙中钻了进来,点亮黑暗,她长舒口气,向窗外抬起头。
十层以上终年见不到繁茂的树木枝叶,更见不到路过的车辆与行人,连时而窜到露台边的野猫都没有。
它能迎接的只有风,或是离天空更近的压迫感,高的仿佛伸手便能触月摘星。
她说完这些话后,宁萧瑟的另只手开始渐渐收紧,指尖在手掌心不安的摩挲,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差距到的,是面临重要事时的紧张。
于他而言,人生的这两种重中之重是有关联的,抵达前者他求之不得,历经后者,却蚀骨煎心。
可就在这同一片榆城天空下,望着同样的月,吹着同样的风,甚至某缕空气在她呼吸过后辗转几番,都会来到他身边,但这样的距离,却是她不懂得他的处境,和他的心。
但相比最早之前,现在顾清栀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她还反过来安慰宁萧瑟:“别担心,我猜这次肯定没事,毕竟上次我爸爸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后来听说你带着孩子才改变主意,现在好啦,他那么喜欢宁小奥,估计也会重新接受你的。”
宁萧瑟却依旧不能摆脱内心的挣扎,他反问:“你以为他不同意,只是因为我带着孩子吗?”
清泠的夜中,只闻他一字一句道:“恐怕,是让人查过我的底细了。”
这夜,静谧温馨的房间被窗门阻隔,像是与外界的漆黑隔绝。
窗外的天际聚聚散散着云层,看似晴朗静谧,实际却终有一天,风起云涌。
·r 99·猫腻
据上次两人那场世纪会面,已过去一周之久。
至于一周为什么会被称为“之久”,话还要从会面当天说起。
那也是个如同往常的响晴艳阳天儿,可不知为什么,却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酷热,明明气温并没有那么高,可在房间里如果不吹空调,就活像躺在大蒸笼里,底下正急火摇曳的升着里面的温度,在这其中,人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躁而冲动,
而这股热劲儿要用什么表达?就拿宁萧瑟来说,他那么低气压的人,进门时额角居然挂了细微的汗珠,也不知道这汗的来源,到底是天气,还是某种不知名的紧张心理。
他来的时候,顾承允还是阴沉而深表质疑的脸,话要么不说,说了也很官方,没半点人情味。
宁萧瑟提着个精装礼盒,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站定在他跟前。
两个人你来我往话里有话的过了几招,顾清栀在一旁看的也分不出高下,攥着手蹙着眉跟着瞎使劲。
若说局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扭转的,估计要归于宁萧瑟突然蹦出的那句:“叔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结果两个人就共同到了书房,把门关紧,不知道具体说些什么。
直到顾清栀急的在外面徘徊又徘徊,坐下又站起,从局促不安等到兴致缺缺。
而后,门终于开了,这俩人一聊便是整三个小时。
她之前还和姜弦说过,担心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哪怕搞得剑拔弩张也不好啊,那顾承允对他的印象就更差了。
可……事情的结局却是出乎意料的,这俩不知道怎么,到底是聊了些什么,居然好哥们一样你让我我让你的走了出来,脸上的不分你我都没地方写了,顾承允脸上那慈父笑不知道又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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