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停下的时候依然是侧脸着地。
刘青脚上灰色的旧运动鞋在陈宗缦的眼前放大,最后停住。他蹲下身,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安格斯究竟是不是卧底,他的卧底日志藏在哪里?”
陈宗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钻心:“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过…他以前是名牌大学…毕业…还去…国外留学……后来…是他家里人…把他…送进来…他们家…争家产…哥哥”陈宗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说出来的话变得支离破碎,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最后,陈宗缦力竭的倒在地上,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手和脚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青听了她的话以后起身,站在她面前迟迟没有动作。
她闭上眼,耳朵贴着地面。
她似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而刘青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作,是因为他在思考。
他在思考陈宗缦的话有几分可信。
最后他得出来一个结论,凭借自己多年的阅人经验,他认为,陈宗缦的话是真的,她对安格斯是不是卧底这件事,确实不知情。
他不相信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女人会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在袒护另一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不是她的情人。
所以他相信陈宗缦并不知道安格斯是不是卧底。
想到这里,刘青有点懊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之前他一直坚定的认为,陈宗缦和安格斯之间的关系比安格斯说的要亲密许多,而陈宗缦也一定知道安格斯的真正身份,所以他才趁这个机会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到陈宗缦,目的就是问出安格斯是卧底这间事实。
可惜事与愿违。
不过……刘青低头看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陈宗缦,缓缓抬起手中的手枪,给子弹上了镗。
这是他之前就计划好的,不管陈宗缦给出一个什么答案,他都不会让她活着回去。
刘青举起枪,对准陈宗缦的脑袋。
☆、第52章在梦里
陈宗缦躺在地上,盯着那个枪口,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还能动的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她看不到刘青的动作,耳边却传来子弹破空的声音。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陈宗缦想起曾经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像一出狗血的三流电视剧。此刻她自己就是观众,观赏着自己起伏的一生。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自己或许原本,在法庭判定她有罪那天,就应该死了。
在精神病院这小半年,时间都是偷来的。
不,是抢来的。是江桁替她抢来的。
想到江桁,陈宗缦的心突然被扯得生疼,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现在又想去而复返。
这也许是她的命。
即便江桁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陈宗缦很庆幸自己在最后几个月的时间里,在江桁身上感受到了之前二十年都一直渴望的那种感情。
还有安格斯,她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她的人生至此,也算是圆满了吧。
只是这样的死法,太不值了。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没有意料中的疼痛。陈宗缦缓缓的睁开眼,却看见刘青捂着自己的手臂,眼睛盯着某一个方向。
他的脸色铁青,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锐利的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
他半跪在地,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枯叶,有些狼狈。
陈宗缦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刘青的动作在半空中顿了片刻,就立刻飞速的捡起地上的手枪,捂住伤口,飞快的从另一边的一个更大的洞里钻了出去——原来那里还有一个出口,他刚刚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荒废的小游乐场眨眼间只剩下了陈宗缦一个人。
她躺在地上,周围一片寂静。
她不知道刚刚是谁开枪打了刘青,也没工夫去想,因为在刘青跑出去的那一刹那,她就再也忍受不住全身的巨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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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是一个二十岁刚刚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的伪学霸。
她站在家门口,有些怔忡。
还没等她抬手敲门,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父亲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她,父亲脸上扬起了熟悉的笑容:“回来了?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快进来吧。”说完,给陈宗缦闪开一条道,自己径直转身进了屋。
陈宗缦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没忍住,冲上去在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爸爸,爸爸!
缦缦好想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见到爸爸还活着,但是她没工夫细想,只想紧紧的抱紧眼前的父亲,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汲取着他的温暖。
眼前这个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点血迹的父亲,真的是久违了。
她收紧了手臂,抱的更加密实。
“怎么了?”陈庆民回头看着女儿,“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陈宗缦松开手,摇摇头:“没事儿,只是有点想爸爸了。”
陈庆民伸手把她肩膀卸下来,在手上颠了颠:“快进来坐下吧,你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他揉了揉陈宗缦的脑袋,“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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