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瘦的男人放好了行李,利落的坐了下来扣上安全带。他是想说几句话逗她开心来着,只是张了张嘴,看到她那种抗拒排斥的样子——
人的身体会说话,有时候不用张嘴,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已经将内心坦露无疑。
有点沮丧,尤其事关一个男人要命的自尊心。
今早醒过来后的每日晨立照旧,又粗又壮,神气活现,只是结果……依然没能如愿。
饶是谢咏臻谢痞子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可是这件事可能的后果还是让他起了恐慌。
不能人事该是种多可怕多残忍的结果!
在自家女人面前低声下气抬不起头是小事——
谢咏臻差点把一口白牙咬碎。这他妈的是种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不是他不行,是笑场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
他只要一靠近陈瑶,那个画面就跟强迫症似的,开始反复重播,然后他就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那位女士,请您把安全带扣好。”空姐甜美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谢咏臻瞄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陈瑶,没脾气的倾身过去,伸手代她扣上安全带。
飞机开始滑翔,小谢同志无聊的拿起本杂志胡乱翻着。
其实他知道陈瑶为什么这么生气。
笑话,要是换成自己是她,不用大嘴巴直接抽上来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慨。
这种仿佛不认真态度的笑场,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辱没。带着毋庸置疑的某些暗示,轻浮的,伤人自尊,令人羞愤至死。
其实这真是冤死他了。
谢咏臻叠起一双大长腿,调整了下姿势,莫可奈何的长舒口气。
他真不是故意的,向毛爷爷保证!
明明洗澡的时候他还想的要命,怎么真刀真枪的关键时刻,鬼使神差的就会发生这种杯具?
谁能给他解惑?啊啊啊!
谢痞子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跟上一个女朋友的相处,试图找出些类似于遗留阴影的蛛丝马迹。
半晌,他只能垂头丧气的垮了肩膀。
完全没有。
那个因为他当兵长期分隔两地而耐不住寂寞的女孩提出分手时候还不无遗憾,太可惜了。
他的战斗力和持久力绝对强大。不要脸的吹嘘一句,跟他做过的,放手很难。
飞机遇到了一些气流的干扰,即使不那么厉害,机身还是颠簸的让人不舒服。
机长用纯正的普通话开始广播,告诉乘客们坐好,系好安全带,暂时不要离开座位……
“陈瑶。”谢咏臻灵机一动,倾身过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耳语飞快的说着:“很抱歉我没有一点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会说话,可能遣词造句也有问题。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故意为之和无意之举绝对是天差地别,结果导向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也找不到原因。可是我不推卸责任,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要触霉头,只是你看飞机颠簸的这么厉害,万一出事……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做个冤死鬼。关于那件事,我态度很端正,虽然结果不理想。如果你很在意,不行的话就——”
“就什么?!”陈瑶霍的转过头,紧绷的一张小脸带着泫然的泪意,破坏了她的决绝:“谢咏臻你就是个混蛋!你是想说离婚是吗?你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在乎过我!我有冤枉你吗?行!今天要是飞机掉下去,咱就一了百了了,你也不用那副负荆请罪的德行。我也豁出去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办那点夫妻之间的事儿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你怎么好意思——”
“陈瑶。”男人清瘦英俊的脸几乎涨成猪肝色。他是想不到这女人百无禁忌起来,泼辣生猛到这种地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陈瑶挑衅的抬起下巴看着他,男人身后靠过道的旅客好奇的转过头来看他们。
“我的小姑奶奶,”谢咏臻颓了,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成吗?这个话题容后再议。”得!煽情不成,偷鸡蚀把米。
一记极大的颠簸,前排有年轻的女孩失声尖叫。
陈瑶的脸色苍白,谢咏臻狗腿的就差伸手捶肩揉腿了:“老婆你晕机?睡一会儿吧,睡觉就不晕了。”
“我不晕机,晕你。”陈瑶没有丁点开玩笑的样子看着他:“谢咏臻你怕吗?要是今天真出事儿,你连死都得跟我死一块儿,那点隐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男人果断的一伸手。在陈瑶下意识的眨眼退后以为要挨巴掌的时候,整个冰凉的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
他的大手摁着她的后脑,不容辩驳。耳边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我说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陈瑶你是我老婆,领了证盖了戳的,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你能别这么大题小做,不对,小题大做的上纲上线吗?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要离婚的意思了?我冤死了我!慢说今天出事儿一块儿死,就是活到七老八十,咱俩也得埋一块儿!跑不了!”
前排挣扎着探起一张扭曲变形的铁青大脸,忍无可忍:“哎我说兄弟,你们两个肉麻可以,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晦气的提出事?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谢咏臻一呲牙,野兽样的:“老子请你偷听的?!”
广播里传来机长报平安的声音,宛如天籁。
陈瑶不再挣扎了,安静的伏在他怀里,仿佛一只没有攻击力的草食小动物。
前排那个哥们儿大概也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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