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好奇心,问:“此话怎讲?”
老婆子缩着脖子道:“今日送亲的轿夫,全是没见过的人,一个个就像棺材铺里扎的小纸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轿夫,而且,轿子里的新郎,也不是我们村里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儿郎,不知道是哪家的喜轿,不知道是娶的谁家的新娘,你们说奇不奇怪?村里人说,这是阎王在娶亲,让大家都躲着点,不要冲撞了阎王。”
……凤扶摇以前也经常去阴司闲逛,和阎王也算是老相识,知道那家伙是一个懒到路都不愿意多走几步的主,而且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来人间娶亲?还大张旗鼓的娶。
有蹊跷。凤扶摇对着花想容眨眼,花想容会意,两人告别老婆婆,顺着前往西山的那条小路一溜烟跑上去。
连城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手里的鞭子被紧紧的攥着,小孩子倒是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时不时被吓傻了,呆呆的坐在连城身边。
眼看着那双惨白的手就要撩开这片荆棘,连城先发制人,一鞭子抽出去,漫天的荆棘飞起,一根根刺飞出去,全部扎进那些轿夫的身体里,连城拉着小孩的手,又是一阵奔逃,然而令连城没料到的是,小孩竟然拉着他不愿意走。
“你不要命了?!”
“扶摇呢?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连城怪异道:“你和小姬认识?”
红线轻笑一声,“在九天,我同她的关系最好,你说我认不认识她?”
“那你又为何会在此处,而不是去找她?”
说到这事,红线露出一副扎到痛楚的悲哀表情,那群轿夫围了过来,僵硬的手紧紧抓住红线的细胳膊,红线扯出一根红线,勒住这些人的胳膊,一个用力,胳膊掉在地上,消失不见,连城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人家随随便便一根红线都比自己厉害。
还没后悔完,那被勒断的胳膊又长了出来,几个轿夫架着红线往西山顶去,红线无奈的对连城道:“你看,他们打不死的,你赶紧去找扶摇,和她说姻缘阁的红线童子闯了大祸,让她赶紧来救我。”
连城还想再问几句,红线已经被那几个木偶似的人拉走了。
所以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掉到这里来?小姬现在又在哪里?这个童子,和小姬又是什么关系?
凤扶摇和花想容赶路的同时,总算察觉到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好像自打自己被贬下凡间之后,越来越多的神仙开始下凡了,而所有人,总会不可避免的因为各种原因同自己碰面。
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之?
目的又是什么?
☆、陷阱
连城担心红线,又着急找到凤扶摇,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凤扶摇会来找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那抹身影犹如鹄子一般轻轻的在林间的树木上跳跃飞行,凤扶摇这边往山上跑,连城那边往山下赶。
不消片刻,两拨人就遇见了,连城从树上跳下来,堪堪落在凤扶摇面前,对于这从天而降的人,凤扶摇吓的一个大喘气,往后退了退,花想容见是连城,拍拍凤扶摇。
“是连城。”
“狐狸!”凤扶摇激动的抓住连城的衣袖,语无伦次道:“你,没受伤吧?怎么掉下来的?有没有什么不适?”
花想容认识凤扶摇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哪怕以前在九天烧了常曦的月桂树,被凤母关了小半月,也是淡然的如老僧落定,在小黑屋里睡了半月。
凤主,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眼前也岿然不动的人,骄傲如凤扶摇,当初整个琉璃凤族在她眼前全族覆灭,她也只是坐在血泊里,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一切,如今,因为一个凡人,失了分寸,也不知是何预兆。
“山上有一个叫红线的小童子让我通知你,赶紧去山顶救他,一群纸人似的东西缠住了他。”连城握住凤扶摇的手,安抚凤扶摇的情绪。
“红线!!!!”凤扶摇大惊,“他果然也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凤扶摇直觉红线现在很危险,必须尽快把人找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花想容和连城不知道这红线于凤扶摇是何人,又有何重要性,不过凤扶摇的反应告诉了他们,这个人,必须要救!
三人匆匆赶到山顶,一股腥臭味在山风的带动下刮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坟头布满了整个山顶,地上的纸钱铺满一层又一层,由于经年累月雨水的冲刷,已经开始褪色,并沾粘在一起。
枯树上停着几只红眼乌鸦,朝向一致的看着一处大坟头,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发现有人闯入,竟然像是守卫一般飞了过来,落在入口处的坟头上,红幽幽的眸子凶狠的瞪着三人,尖锐的喙上似乎还沾着鲜血,看起来既阴森又诡异。
连城抽出长鞭,将凤扶摇和花想容护在身后,沉声道:“这几只乌鸦,也不是俗物?”
“嗯。”
连城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自从遇见凤扶摇的那一天,自己就不断遇见这些会说话,通人性的妖魔鬼怪,如今见怪不怪了,淡定的握紧鞭子,对凤扶摇和花想容道:“你俩从另外一边上去,我来缠住这几只怪物。”
凤扶摇识得,这是阴司守门的暗夜丧鸦,只有在阴阳交界处才能看见,是阎王最自豪的守门人,因为此鸦嗜血无度,不通人性,唯阎王的命令是从,除此之外,一切生物在他们的眼里都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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