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多好的孩子,愣是被那帮花店买被子的带成这样。”又凑近觑了一眼,拉长声音说:“不对——吧?这小气色儿黑里透红的,这小嘴儿笑得绷不住,这小眼睛儿秋波荡漾的——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说吧,你的小心花儿为谁开?”
太真推不开她,索性反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为你开呀,美人儿。”
正闹着,门口有人笑吟吟地说:“哎呀,非礼勿视。怎么办?我现在走也晚了。”跟着小卢摇摇摆摆走进来,嗔道:“你们俩真恶心。”
两个人都做受不了状。小卢又拉着太真,娇声道:“呀!亲爱的,你去哪儿了?你是去挖煤了吗?怎么才几天不见就黑成这样?”
老大打个冷战,道:“受不了,又一个春心荡漾,含苞待放的——这不是十月吗,上帝?!”
太真道:“人家哪里是含苞待放,人家韶华盛极了,说不定都要结果子了。”她顺口说下来,也没多想,老大一下笑喷了,小卢扑上来掐她的脖子,道:“你去死!你跟谁学的这么坏?”
她这才反应过来,几乎笑岔了气。
闹了一会儿,小卢把带回来的手绣小香包拿给她们,太真道了谢,又说:“配色真不错,你的眼光小金的眼光?”小卢甩手道:“你这个人,我出去玩一定要跟他去么?”太真忙笑道:“是是,不用不用,现在是十月,不是春天,是又一春。”
小卢推她一把,道:“受不了你,你说你整天尖牙利嘴的,杨素还拿你当个宝。”
正说着,电话响,老大接起来,回头笑:“何师姐——电话。”太真接了,是黄雨飞,问:“找了师姐的手机号,一直关机,只好打宿舍电话,师姐没事儿吧?”太真又解释了一遍,寒暄了几句,雨飞道:“杨素师兄前两天找师姐,打了很多电话,我看他好像有什么事,师姐如果有时间,去问问他吧。”
果然又是替杨素办事。太真心里一叹,等挂了电话,便按着雨飞给的手机号给杨素打过去。那边接起电话,却是个女孩子声音说:“喂?”太真一愣,沉默一下,还是问:“请问是杨素电话么?”那边顿了片刻,说:“是他电话,他睡了,你是谁?”太真心里疑惑,谨慎地道:“我是他电台同事,既然他休息了就不打扰了。”
那边也没有客气,很快挂了电话。太真握着话筒一笑,果然是到了又一春,连倔强的杨素都开了窍——只是,可惜了雨飞。
不过也许,雨飞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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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删掉的红灯区,哎呀哎呀红灯区
卿卿变浮尘
是年十一月中就下了第一场雪。并不大,只是清晨起来,就看到地上灰白的一层,天上阴云低压,若有若无地落着细碎雪粒。天色因之格外暗,下午五点钟几乎就黑了。
打水的路上太真笑着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你说像这样的天儿,适合做什么呢?”
小卢心不在焉的,只顾低着头发短信,几乎和路人撞上。那几个人走过去,却忽然站住,扭头叫:“卢茵!”小卢抬头,路灯光暗,直到那女孩子逼到脸前才看得清。太真只觉得她一把拉紧了自己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啪”的一声,小卢一个踉跄几乎跌在她身上,捂着脸问:“你干吗?”
太真几乎下意识地把小卢往身后一带,问:“干什么?”
拦住她们的是四个人,一男三女,都挺高,打人的女孩子最矮,也有一六五以上,一双眼睛冒着火,居高临下逼视着她们,指着小卢冷笑道:“我干什么?你问她!”不等太真反应,又扑过来,一把往小卢脸上挠过去。
太真抓住她手腕子,道:“有事儿好好说!”
那女孩子力气极大,死命挣着,一边胡乱骂着。小卢不会骂人,只是哭,哽咽着说不出话。那女孩子估计是被箍得痛了,回头叫:“你们是死人呀?钉在那儿等雷劈呀?”一边伸手又往太真脸上挠。
太真一闪身拉着小卢躲了过去。那几个人早过来了,不知道谁抽冷子在后面一拳砸到后脑上,太真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回身一脚,狠狠地踢那人脚踝。等转过身才看清竟是个女孩子,只好咬牙收回来。她这一脚出得狠,收得急,还没站住,不防备小卢被人一推,又朝她撞过来,登时脚底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小卢砸在她身上,没什么妨碍,只是挣扎几下起不来,索性坐到地上哭。
那边儿早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摁住对方那个男生死揍,三个女孩子尖声骂着,撕打着闯入战团的人,那几个人浑若未觉,只是拳脚死命招呼那男生。在路人围拢过来之前,有人从地上背起太真,拉着小卢转进小运动场,踢开体操房的门走进去。
体操房里有灯光。
做为管理室的小套间的门开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那儿,灯光从她背后打过来,只觉得脸色阴郁。
那人把太真放到铺满扑克的床上,手在她脑后托着,小心地放好枕头,才叫:“何太真,何太真!”
是杨素。
小卢这才看到床上的人还闭着眼睛,哭得更凶,扑过去摇她,道:“太真!太真……你别吓我……”
何太真搭住她的手,苦笑:“没摔死,快压死了。”
她一扭头小卢又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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