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浔想起绢帛上记录的地点,明白过来,原来藏匿艺术品的地点正是爷爷的画室,而陆怀信能逃难到这个地方躲避风雨,这大概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阿紫……陆怀信现在人在哪里?”
阿紫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在亚丁,也许在别的地方,但我们一路沿着寺庙找,就肯定能找到他。现在甘孜州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有寺庙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怀信腿脚不方便,阿紫提到他时眼里难免有担忧,祝南浔见了,问:“是我们来四川让他们更加确定陆怀信还活着?”
“挺聪明啊,陆怀信借我的手卖画,我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在四川的行踪,这次你们也往这里赶,又摆明了是来找东西,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更加怀疑陆怀信根本没死,而且人就在甘孜州。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接应你们,不然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藏东西的地方。”
“你在酒店……是怎么对付他们的?”祝南浔始终对昨天晚上的事请很好奇。
阿紫想了想说:“这几年跟着陆怀信,没点打架的本领怎么行,我用防狼喷雾把他们逼到楼梯间里,他们几下就被我放倒了。”
祝南浔看了眼阿紫的长胳膊长腿,果然是个打架的好手。
她想,如果程诺这边进展顺利,祝南泽明天就可以把那份证据交给警方了,那么离他们落马也就不远了。
竟然打起了程诺旧情人的主意,果真是急了,可万一程诺不认账呢?
这不像是那个人的行事作风,又或许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现在开始各有筹谋,但大多数人还是想要东西,毕竟不是谁都和陆怀信有这样大的恩怨……
祝南浔陷入深思。
“你跟你妈妈长的……太像了。我现在根本不担心还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担心陆怀信见到你……唉,那我这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阿紫的一声叹息让祝南浔瞬间回过神来。
她听见这话后愣住了,直到想明白阿紫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她才开口:“你们近期卖出去的画,上面画的可都是你,对于美术,你可能是个外行,但是我懂。他那幅《浔溪畔》,世人争相追逐,可要我看,不及画你的那幅《紫》,大家都看不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包括我。但见到你,我才发现,虽然他过去和现在的用色和笔法都不尽相同,但是对于人物的描摹是同样的技法,他在画我妈妈时带着胆怯,因为他爱得隐忍,所以画中的女子没有全然融入景色里,带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那是他的孤独。但他在画你时,这份感情全部都释放,所以画面融会贯通,你和画里的一切都融合,这同样是他现在的心境。”
阿紫听着,回想起陆怀信画画时看她的神态,像个小女孩似的对祝南浔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我想他了。”
祝南浔好像被阿紫的爱意给感染了,看了一眼窗外,陆西源正在院子里和喇嘛们交谈着。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他浑身上下都镀上一层金色,他和他身后的景色是融为一体的。
过了几分钟,他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转过身寻找这双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屋子里的祝南浔,然后他冲祝南浔笑,又冲她招手。
祝南浔到了院子里,陆西源牵着她的手用藏语跟喇嘛说了一句话。喇嘛伸出手在她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又笑着回了一句话。
祝南浔问陆西源:“你们说了什么?”
陆西源说:“我说这姑娘太聪明了,我简直难以招架,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变笨一点,笨点好养活。”
祝南浔瞪了他一眼:“大师怎么可能听你胡说八道?”
陆西源耸了耸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抵着她的头没再说话。
夕阳西下,晚霞终于被黑夜吞噬,程诺开着藏民家的车行驶在黑夜中,他等待着飞燕草被警方解救的好消息,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对方突然来电,让他在泸定交货,可泸定快要到了,而飞燕草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情急之下,他心生一计。
祝南泽请了一个会计团队将祝家这些年的账目往来都一一清查,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猫腻。而请来的古董专家也告诉他,祝家现有的待出手的物价也有大批量的赝品。
他不禁感到自责,这些年他太轻信这几个人了。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打算从货品来源那里入手,先弄到证据,然后将市场上从祝家出去的假货都一一收回。
他们的野心或许殃及的不只是祝家一家,他心中有了计划,宋家将成为他最大的帮手。
夜里,祝南浔和阿紫都饿了,他们到的时候也没赶上吃晚饭,只吃了些零食便休息了。两人一商量,决定摸到厨房里找吃的,可一出门,就碰到了坐在屋外的陆西源。
陆西源守着她们的禅房,就这样守了半夜。
镇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即便这里是寺庙,他也仍旧不放心。而且程诺那边没有消息,他也不可能睡得着。
他抬头问两个姑娘:“饿了?”
祝南浔点头,看了眼阿紫,阿紫也点点头:“陆大哥,厨房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得现做,走吧,馋猫们。”陆西源说着站起身来,领着她们去厨房。
阿紫对这里轻车熟路,在厨房找到了面条。于是,陆西源下厨给她们煮面吃。
祝南浔问阿紫:“你会做饭吗?”
阿紫摇头:“陆怀信做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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