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位穿着番衣的男子身上。
郑凡将卫衣帽子摘下,露出了自己的脸。
徐有成先是一愣,随即跪下:
“末将参见平野伯爷!”
徐有成身边的甲士也马上跪下:
“参见平野伯爷!”
平野伯?
周围百姓们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做事的,全都一个个地朝着郑凡跪伏了下来。
在雪海关地界儿,毫不夸张的说,平野伯,就是这里的天。
老翁的妻女也马上向郑凡跪伏下来,瑟瑟发抖。
坐在牛车上的老翁斜着眼,瞥了郑凡两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喝酒。
郑凡走到牛车旁,开口道:
“我给老先生备点儿下酒菜?空腹喝酒伤身。”
“嘁,用得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放肆!”
徐有成大喊道。
郑凡抬起手,示意稍安勿躁。
老翁笑了笑,
道:
“怎么着,要恕我无罪?”
这说话的语气,当真是欠扁得很。
郑凡倒也实诚地点点头,道:
“一个老叟的醉话,本伯还是能容得下的。”
老翁拍了拍酒坛,道:
“得,不错,有那么一点样子,但我还是要骂你,燕狗,燕狗,燕狗!”
郑凡叹了口气,被骂了,他其实也不生气。
只是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妻女道:
“您老了,但得多为为家人考虑。”
“呵。”
老翁眯了眯眼,看着郑凡,
道:
“别以为晋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郑凡忽然不想聊天了,他转过身,对徐有成道:
“给这家人安排进城里住下。”
“是,伯爷。”
老翁听见这个安排,直接将才喝了一半的酒坛砸在了地上,指着郑凡笑骂道:
“你这燕狗,倒是有一番格局,不错不错,不愧是能埋得下十万野人的平野伯。”
郑凡扭过头,看着老翁,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您这是在夸我?”
“老夫一直认为,真正的晋人,自当公私分明,至少,得有一码事归一码的豪气!
你燕人夺我疆土,迁我宗庙,灭我社稷,这是大仇!
你燕人驱逐野人,靖南侯和你平野伯,覆灭野人十余万,就是在这儿,老夫也瞧见了有数万野人奴隶正在当劳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你为我被野人戕害之晋民复仇,这是恩!
仇,我记着,可恨老夫年迈,已提不动刀,这辈子,是报不了了,靠着下一代…………”
老翁的目光扫过徐有成等人的脸上,冷哼道:
“呵,下一代估计也不成了。
但恩,老夫得还!”
说着,
老夫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自己的妻女,
道;
“这两个女人,不是我的妾侍,也不是我的闺女,老夫流落于野,被她们寻到,主动带着老夫入了先前的流民队伍来到雪海关。
她们俩,有问题。”
这话一说出来,
跪伏在地上的两个女人猛地抬头,
年长的那个更是直接伸手入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艹!
在女人伸手入腰之际,
郑伯爷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强大的特务机关其成员就很喜欢配这种可以系在腰间的软剑。
六品武者郑伯爷当即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体内气血,
后退!
是的,
六品武者,真不是弱者了,哪怕丢江湖上,也算是小高手级别了。
但郑伯爷的第一反应还是后撤,
这里是他的地盘,
这里到处是忠诚于他的士兵,
他在这里逞什么能?
孙策的死法,难道不憋屈么?
再说了,魔丸在看孩子,不在自己身边。
倒不是魔丸懈怠玩忽职守,而是郑伯爷只是出来换换口味吃个早餐,没想到会碰到送娃上学的剑圣,也没想到要出城。
所以,
种种原因促成之下,
明明提前洞悉对方意图的郑伯爷,
及时地闪身后退,
退到了徐有成身后。
女人的软剑抽出,正准备去挟持平野伯时,一眨眼,却发现平野伯跑后面去了!
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而在这时,徐有成也是发出一声怒吼,他马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当即一刀上前,砍向女人,女人软剑格挡,却直接被刀口弹开。
这足以说明女人的实力,当真弱得可以,也就比那些大家闺秀好一些,但和武者,真的比不上。
徐有成一刀劈开女人的软剑,并未趁势取其性命,而是左手压住女人的肩膀,右脚一个横扫,将女人掀翻在地上,刀口再直接架上去将女人控制住。
那个少女也被徐有成身后的士卒一拥而上用刀架住!
局面,顷刻间就被控制住了。
简单得,让郑伯爷都觉得略微有些尴尬。
所以,为了掩饰这种尴尬,郑伯爷走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软剑捡起来,气血灌输其中,软剑当即笔直。
郑伯爷用手,抓住软剑,六品武者的力量释放而出。
“咔嚓!”
直接将软剑折断。
然后不屑地将断剑丢在了脚下,
再刻意轻描淡写地拍拍手。
做完这些后,郑伯爷觉得更尴尬了。
因为折断软剑本就给人一种很简单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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