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小眼珠子提溜乱转个不停,就是不愿对上他的眼睛。花乐醉越凑越近,丰盈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微弱的吐纳皆能抚动伍少脸上细细的白毛。
郝伍少吓的手脚发软,直悔自己太过轻心,又不免迁怒韩轻嗣,这时候竟未守在他身旁。想着想着竟跑了思绪,想起自己三姐来,怨念地赌气道:混蛋,看我有个好歹,三姐还理不理你!
这一岔了心思,不留神便松懈下来,正与花乐醉深色的眸子对上个正着,当即眼神一散,跌入万丈深渊。
临失魂之前,他听见那人雌雄莫辩、清如琴音的声音在耳畔轻笑:“别怕,我不过要验证一件事罢了……”
花乐醉看着他清亮微褐的瞳仁彻底涣散黯淡,不由奇道:“竟不是纯墨色……你不是汉人?”
郝伍少毫无感情地讷讷道:“我爹是羌人,我娘是汉人。”
花乐醉挑眉:“噢?那你会不会武功?”
郝伍少木然摇头:“不会。”
花乐醉狭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目:“不会?那你这一身内力是谁给的?……你那姓韩的侍卫?”
郝伍少原就一副痴呆的模样,听了此言更呆:“内力?不知道。”
花乐醉眯着眼等了一阵,郝伍少更是一动不动的立着,连眼睛也不曾眨一眨。
花乐醉有些疑惑:“你怎么……你上回明明能……”顿了顿,骤然意识到甚么,忙继续问道:“你家那侍卫是甚么人?为何武艺如此高强?我见他功夫恐怕不在宫主之下!”
他虽说作此问,眼睛却比耳朵更为专注,仔细盯着郝伍少脸上的神色,不漏去一丝一毫。
郝伍少果真迟疑,又有了那日挣扎的神情,竟似要跳出魇术的掌控。
花乐醉紧张地盯着他,手心攥出汗水来。忽听身后刀声呼啸,蹙着眉头在心底叹了口气,脚下却是毫不耽搁,抹了油一般躲开三丈远。
韩轻嗣刀使的不如剑,且未用内力,虽贴着他而过,却未伤到他半分。
花乐醉当他是忌惮郝伍少中的毒故而手下留情,遂也没提起多少防备来,倚着树风情一笑:“啧啧,韩公子真是不解风情,总在这时候来败乐醉的好事……莫不是韩公子也看上我花乐醉了?”
韩轻嗣连看也不曾看他,径自收了刀,走到郝伍少身旁。
郝伍少魇术未解,尚兀自挣扎混沌着,韩轻嗣眼神一凛:“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看出来了?”
这下倒换了花乐醉一怔:“看出什么?”他直觉自己想知道的同韩轻嗣问的并不是一码事。
韩轻嗣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方才问他的问题是什么用意?”
花乐醉疑惑道:“哪个?”顿了顿,突然惊道:“你早就跟来了?”
韩轻嗣冷笑:“你以为用那书生来做引我便看不出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说吧,你刻意接近我们,又单独将他引出来问我的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乐醉听见自己的下巴脱落的声音。
半晌之后,他突然捂着肚子爆笑:“哈哈哈,你,你不会以为本寨主看上你了罢?”
韩轻嗣脸色一寒。
花乐醉笑得打跌:“你少,少自作多情了!就,就算你俊俏又功夫好,可惜本寨主只喜欢细皮嫩肉红唇皓齿的少年郎,你这模样既不娇羞又不青涩……哈哈哈,也就那蠢狐狸看得上眼……”
韩轻嗣握刀的手紧了紧,脸色更寒了。
他不知花乐醉口中的狐狸是谁,也无兴趣知晓,看了看木桩一般痴傻的郝伍少,骤然出刀逼上前,转瞬已将刀架在了花乐醉脖颈上:“还不解开他的魇术!”
花乐醉原就没什么提防,再者韩轻嗣便是不用内力,速度亦是极快的。花乐醉除了逃,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虽说心下一惊,面上却是无波无澜,镇定地笑道:“莫急,你看他自能解开。”
韩轻嗣微微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花乐醉以两指推开他的刀锋,走至郝伍少身旁,一扬下巴道:“喂,你那侍卫虽说是个不懂风情的冷美人,好歹也是个美人。我便勉为其难收回去做个小九,这便算同你打过招呼了。”
韩轻嗣嘴角一阵抽搐。
郝伍少无神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光彩,微有纠结神情。
韩轻嗣倒是愣了一愣,亦紧紧盯着郝伍少的一举一动,确是有些许期待。
花乐醉见激的不够,一把扯过韩轻嗣立到郝伍少眼前,吧唧一口香在韩轻嗣脸上。
这回不等郝伍少反应,韩美人先跳脚了,提起刀柄二话不说砍过去,招式狠厉不说,竟已隐隐动了些内力。
花乐醉吓得不轻,连滚带跳的躲开,高声嚷道:“哎!哎!他中毒了!拜托你们有点被牵制者的自觉!!”
韩轻嗣眼中燃着熊熊炽火,怒极反笑:“你下的是什么毒?”
花乐醉得意道:“九星七耀丹。”
九星七耀丹乃是用九种毒草七种常花炼制而成,中毒者与常人无异,然一遇那七种入药之花中任一种,毒性便会发作。莫说摸不得花,便是嗅到一丝花香之气也会痛苦不堪、如万蚁噬心。
一旦毒性被触发,则会日益加深,初时每日一个时辰忽寒忽热,心口绞痛。待时日愈长毒性加剧,则时辰越长。
中毒者若是遇了七种花中的五种,则即刻暴毙而亡。然而一般的中毒者往往撑不到遇齐五种花便已被折磨致死。
欲活的久一些的需知道七种入药之花,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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