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待,张元宗随巫千雪出了正堂,穿过大片屋舍,隐约可见宽敞的屋舍中忙碌的花家子弟,他们正忙于学药、辨药、制药,偶尔也可见一两子弟在路旁草药丛中超然物外,眉头深锁,徜徉汪洋。
两人越走越偏,远离了花家主要的聚居区,来到西边遍植药材的斜坡上,在翠波碧浪中有一处简陋的屋舍。遥遥可见屋舍前人影攒动,花未眠微微蹙眉,张元宗余光扫见,心中猜测这些人只怕不是花家之人。
待走近,瞧得真切,地上放置了三副担架,担架上分别躺着一位人事不省的年轻人,依稀可见三人面容相似,担架旁站着七人,当首一人是一位中年文士,面皮白净,和善中透着焦急之意,此人张元宗和花未眠皆识得,赫然是武夷宫的左仲秋。
瞧此情形,几人多半是来求医的,不过花家医术高绝者不在少数,不知为何他们竟寻到此处。左仲秋稍稍平心静气,然后自报家门道:“花掌门,在下武夷宫左仲秋,冒昧造访,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屋舍房门紧闭,左仲秋侧耳听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他心中着急却也不敢造次,又道:“敝派掌门的三个儿子于日前齐齐突遭毒手,延请多位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不得已才会千里迢迢前来求助花掌门,还望施以援手,敝派感激不尽。”
张元宗和花未眠听得明白,原来担架上的三个年轻人竟是武夷宫掌门虞沛山之子,不由暗暗惊诧谁有这个能耐和胆量伤了武夷宫掌门的儿子。屋舍中仍旧没有动静,左仲秋涵养功夫极好,然而身后的武夷宫弟子却已是颇觉不耐,顿时发作起来。
只见,一位身材瘦削的年轻弟子,讥诮道:“花家,好大的架势,我们诚心诚意前来求医,却被拒之门外,要是不明事理的人瞧见,还以为花家已经忘了十六年前所造下的罪孽。”此人话一出口,不由心生后悔,败血之乱是武林人士的伤痛,何尝不是花家的伤痛。
“武夷宫,好大的架势,我们这些大夫胆小怕事,却被你们如此恫吓,要是不明事理的人瞧见,还以为五大门派的武夷宫成了恃强凛弱的歹人!”一位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纷纷转身瞧去,只见花未眠妙目生威,英气逼人,而张元宗含着凉淡的笑意,静立一旁不言语。
左仲秋瞧见来人,不由心中一跳,尤其未想到张元宗竟然也身在花家,心中愈加不愿多生事端,他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武林源一别,不过月余,未曾想能再次与张公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张元宗淡然一笑,回礼道:“在下也有同感。”
武夷宫的弟子早已惊奇不已,他们这位师叔做事最是滴水不漏,明事理,知进退,没曾想今日不先与主人见礼,却对旁边的年轻人套起交情,言语中竟还有讨好之意,于礼大是不合,更何况他们前来是有求于花家。
片刻间,他们恍然大悟,此人只怕就是龙门传人张元宗。他们虽没有同左仲秋前往武林源,但是如今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三位年轻高手云峥、张元宗、朱浩昌,其声名如日中天,何人不知。而且左仲秋回到武夷宫之后,对张元宗更是推崇不已,因此他们不难想到面前人的身份,不由暗暗打量张元宗,欲瞧个究竟。
左仲秋面带歉意道:“花小姐,敝派弟子缺少管教,言语不当,敬请谅解。”然后他对着方才出言的弟子疾言厉色道:“你如此口无遮拦,对得起你师父的教诲吗?还快不向花小姐赔罪!”哪里还有往日温吞吞的模样。
那位弟子气焰消尽,对着花未眠道:“还请花小姐饶恕在下出言不逊之罪。”张元宗玩味地打量着武夷宫诸人,一位年轻的弟子能在花子穷的屋舍前大放厥词,只怕是有人授意,不免多瞥了几眼左仲秋。
套,屋中忽然传出一道雷霆般的声音道:“你们别再假惺惺了,有多远滚多远,今天老夫谁也不见。”左仲秋神情一变,忙道:“花掌门,我的三位侄儿危在旦夕,若不是掌门师兄担心歹人再施毒手,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见。请花掌门救救他们。”
屋中人不耐烦道:“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你抬出武夷宫掌门也是枉费心机,难道虞沛山的儿子就比别人金贵不成?你们不声不响就闯进花家,我不找你们算账已是额外开恩。”武夷宫年轻弟子闻言纷纷怒形于色,他们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左仲秋生怕他们沉不住气闹出祸事,连忙急使眼色制止。
他语气谦恭道:“事关人命,我们失了方寸,并不是故意失礼于花家,还请花掌门明察。”屋中人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会说话,可是老夫向来不喜阳奉阴违,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左仲秋眉头一皱,不由将目光投向张元宗、花未眠两人,求助的意味明显之极。
花未眠隐隐一笑,遂出声道:“左前辈,我爷爷一言九鼎,他老人家既然不愿,你们何必强人所难,还是离去吧。”左仲秋闻言心中一沉,谁知花未眠忽惊叹道:“咦?他们的症状怎么如此怪异?我从未见过这般奇难杂症,真是天下少有!”
左仲秋见她话音一变,正自纳闷,忽听“吱呀”一声,只见紧闭的木门被从中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生得俊俏,却透着些些沉郁之色。张元宗心中一动,这个孩子正是花未眠的弟弟花明月。
从游龙镇到武林源,化名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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