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许就料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不用,那个我也会,我要看你刚才自己练的这套拳。”
莫尽言尴尬笑道:“这是我自己吓琢磨练着玩的,怎好意思给许哥看。”
庄许摆摆手:“没事,我觉得你练的这一套还怪有意思的,没准比我爹教的那套还好。别磨叽,赶紧来吧。”
莫尽言只好照着自己改进的拳法演练了一遍,庄许越看越欢喜,到最后一拍手掌:“没错,就是这样的。来,我陪你演练一遍,你用你刚才这套拳法,我用白鹤拳。咱们不必使全力,练习一下便好。”
莫尽言平时多是自己一个人练功,庄许通常都不在家,他只偶尔和师父喂一下招,基本上没有什么对敌经验。而他知道,要真的学好功夫,必须要跟人动手,才能学会制敌。所以庄许提出跟他过招,他既是激动又是忐忑。
庄许的对敌经验显然要丰富得多,虽然他看出莫尽言的白鹤拳比自己的要有优势,但莫尽言缺乏经验,不懂得如何在对抗中随机应变,第一次过招的时候,莫尽言很快便被他反剪住了双手。
庄许松开手,赞许地说:“很不错,这么快就能接下我四十招,前途不可限量。”要知道,庄许是百户长,手下管着一百多号士卒,四五个有身手的士卒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莫尽言有些赧颜,觉得自己还是相差太远了:“那是许哥承让我。”
庄许笑着摇摇头:“我并没有让你,是你自己的确有这份实力。再来,多试几次就好了。”
于是两个人拆招喂招,又演练了一次,这一次,莫尽言多了些经验,竟然稳稳过了六十招。庄许再次将他的手反剪起来时,庄进大喝了一声:“好!”
庄进松开了手,叫了一声:“爹。”
莫尽言红了脸,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庄进点点头,微笑着说:“尽言刚才表现很不错。再练上半年,拿下你许哥就完全不在话下了。你是我见到过的资质最好的学生,不像你许哥,是个榆木疙瘩,比我年轻时还差。”
庄许不高兴了:“爹,有您这么夸徒弟贬低儿子的嘛!再说我资质不好,也是您生的,功夫不好,也还是您教的。”
莫尽言和庄进都笑了起来。莫尽言说:“师父回来了,我去做午饭。师父你们慢慢聊。”说着进屋去做饭了。
师娘早就没了,庄许尚未成亲,家里只有他们三个男人,莫尽言没来之前,是庄进自己做饭,庄许在家就他做,现在莫尽言来了,基本上可算得上是个吃白食的,便主动应承了做饭的差事。开春后,还和师父一起去种地,军户们都有田地,除了自给自足,自己应付军装盘费,每年还得按份征粮,日子过得并不轻省。莫尽言对军户的生活了解得越深,就越发理解师父不愿意自己加入军籍的初衷。
庄家父子看着莫尽言的背影,不由得都会心微笑。
庄许叹道:“尽言来到咱家,可让我轻省不少。”
庄许点点头:“有他帮着爹,我也放心不少。”
“最近所里又有动静了吧。”庄进问儿子。所里,指的便是梅花所。
“是的,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估计倭贼近期会有大动作,要加强防范,明日又要开拔到沿江海各地去巡视。”
庄进哦了一声:“那尽言入伍的事就再推一阵吧,等你们这次回来之后再说。”
庄许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一听见倭贼就恨不得冲上去拼命,以他现在的身手,还不能完全在对抗中占上风,所以还是等等吧,这事先不跟他说,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还没有同千户大人说好。”
每次庄许回来,莫尽言都要旁敲侧击打听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入伍。庄氏父子理解他的急迫心情,但是他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军中,更别提去与倭寇对抗了,便让他再等等,先练好功夫、锻炼好身体再说。
半个月后,庄许回来了。倭贼果然来犯,但是没有在长乐县登陆,而是溯江而上,抢掠了闽清县,然后迅速撤退,在连江又抢掠了一个小镇,才逃逸到了海上。
这一次庄许他们还是驾了楼船去巡防的,只是楼船大则大矣,行动却远不如小船那么灵敏迅捷。倭贼的快艇行动如飞,一干水师官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船如泥鳅一般滑溜,掠过江面,消失在入海口,再无踪迹。
莫尽言听完庄许的见闻,沉默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我们的船,原本是最快的船。”
“什么?”庄许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莫尽言摇摇头,只是问:“许哥,你是水师吧?是不是还要在船上操练的?”
说到这个,庄许自豪起来:“是啊,我们除了在陆地上操练,每个月有一旬工夫要上船去操练的。”
莫尽言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那都操练些什么啊?”
“主要练习游水、潜水、抗晕眩、甲板对抗和远程射箭,还要练习划桨。”庄许如数家珍般说给莫尽言听。
莫尽言想一想,自己在船上的适应能力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对抗与射箭自己还差得远,师父只教过自己拳法和棍法,这射箭却是没有机会去学的,因为没有弓箭和场地,这要到了军中才能学了。想到此处,便对入伍的心情更加急迫起来:“许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军营?”
庄许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急迫:“小言,你想去抗倭?”
莫尽言点点头:“嗯,但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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