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许仰了仰下巴,示意他看二楼的洗手间窗户:“从排风口爬出去的,下面有梯子。”
葛岳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注视了那排风口片刻。
“地点呢?”
“他们约好下午五点整在护城河边见面!”
葛岳峙松开手,顺便将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他直起腰,抬手瞥了眼手表。下午四点二十三分。
“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他,其他人跟我来。”转过身的时候,他朝八字胡睃去一眼。八字胡愣了一下,立即默默地颔首表示明白了。
车子启动,往城南护城河方向驰去。捂着大腿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耳边听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声,朝着地面的灰扑扑的瘦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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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三爷提着水果篮惴惴不安地抵达了医院。这次他注意带了保镖过来,但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好像他对上次被锁房间的事情很介意似的,所以他让保镖在楼下等待,自己单枪匹马地杀了上去。
师三爷没什么方向感,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葛岳峙把他照顾得太好了,事事周全,完全没有他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机会。他在护士那里查询了徐博雅的病房位置,然后在电梯外晕乎了十多分钟,最后靠他的手机软件找到了徐博雅的准确定位。
进门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窗帘半拢的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天蓝色的窗纱在风中飞扬,斑驳的日光中,漂亮瓷白的青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纤细的身躯陷在被褥和大号病服中。一只手虚虚地按在胸口,眉头微微蹙着,欲说还休,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疼痛。然而眼神坚定,忧伤中透着倔强,虚弱中饱含不屈。所谓西子捧心,黛玉蹙眉,莫过于此了。
师三爷简直要被他这副美貌亮瞎了眼。
他打了个激灵,心道徐小后生几天不见,莫不是狐妖上身了!
看见师三爷,徐博雅扭扭捏捏地唤了一声“三爷”,作势挣扎着要坐起身。可是他伤得实在太重了,撑着手翻了几次身都没坐起来。
师三爷嘴角抽了一下,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
喂喂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轻微脑震荡了好吗!完全是脑子里的cpu都震碎了好吗!
徐博雅本料想着师三爷会一路小跑过来扶起他,给他垫个枕头靠背,牵起他的手嘘寒问暖,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不解风情地愣在门口,不由有些气闷,怀疑自己我见犹怜得还不够。他调查过师三爷的亡妻桑梓儿,似乎是个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刚烈女人,他决定模仿之。
徐博雅坐起身,娇弱地靠在床边,喘了几口气后,他朝师三爷露出个温柔笑靥,强颜欢笑地安抚对方道:“三爷,我没事的,劳烦你费心了,还特地千里迢迢跑过来看我。我,咳咳咳咳,真的没事,咳咳咳咳,你不要担心,咳咳咳咳。”捂着胸口小咳了几口后,他悄悄挑眼,偷觑了师三爷一眼。因为是个狭长的桃花眼,所以一挑起来,就有种风情万种的魅力。
师三爷一脸天打雷劈的表情。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啊小葛!!!
师三爷把水果篮护在胸口,脚下急退数步,直退出门槛。他赤白着脸冷喝道:“妖孽!你究竟是谁?是人是妖?你把徐博雅怎么了!”
徐博雅的表情瞬间僵住。
“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人,我是徐博雅啊卧槽!”才几天不见就忘了他吗?你老人家的记忆都是短时记忆的吗!
师三爷有些犹疑。虽然每个医院都有属于自己的传说,但现在好歹是青天白日,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再说了,他一身正气,徐博雅这歪门邪道能把他怎么样?锁病房里动手动脚吗?哼,他带来的保镖还在楼下门口候着呢!他已经跟对方交代了,只要他半个钟头内没有下去,就冲上来救他,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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