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添乱了,听老师的。
封蔚很不高兴,院子都借出去了,还拉了堂姐来,就想弄个大新闻,余柏林要是太低调,他在皇兄面前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皇兄会嘲笑他的!
不行!他一定要制定一个详尽的计划!
张瑚坐着马车来接余柏林时,看见余柏林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安慰道:“别太紧张,就算是王爷,又不会吃人。”
余柏林疲惫的点点头。不吃人,就是烦人。封蔚大晚上摸到他床边,紧张兮兮的把他摇醒,说再对一遍流程,差点把他吓死。
把人赶出去之后,困意被吓没了的余柏林,后半夜才睡着,现在当然睡眠不足。
封蔚自知理亏,早上终于乖了一些,没神经兮兮的来回转圈子,惹得余柏林心累。
余柏林觉得,封蔚这状态,简直跟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长一样。孩子还淡定着,家长紧张的快晕了。
到了举办赏牡丹宴的别院门口时,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只少部分神情倨傲,估计是勋贵世族之类。
余柏林随张瑚进去,一路上受到不少打量。
张瑚这长相和周围文人格格不入,一看就是武夫。但他这张脸在京城年轻一辈还算出名,有人小声疑惑,很快就有人解疑。
张学士的二公子。那张学士张岳大人,可是状元公呢。
张瑚的确是从武,但看见他身旁的小少年没?那是张大人的弟子!传说中的神童!小三元的秀才!
张家二公子亲自把人领出来,就是给他撑腰的。
张家年轻一辈虽然都习武,但张家老大在边疆混得风生水起,张家老二也已经在京城领了护卫,在他们这个年纪,绝对是顶尖的。
京中世族勋贵在他们两这年龄,大部分还浑浑噩噩一事无成,人家两人凭着自己的努力,已经当官立功了。
无论张岳再怎么为儿子不像自己心塞,事实上张家这一对麒麟儿在京城是被人羡慕着的。张岳在外人面前,也是很骄傲的。
张瑚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京中年轻一辈属于佼佼者,自然一路上打招呼的不少。
张瑚在家嘴贱的要死,经常和张岳斗嘴。在外人面前,张瑚则表现的很靠谱。说不上八面玲珑,至少别人占不到便宜。
跟张瑚打了招呼,最近在京中挺出名的余柏林自然也会被捎带上。或者说,本来大家最在意的就是他。
张瑚不管地位再高,他是武夫,这次宴会肯定不会出风头。
余柏林才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余柏林跟在张瑚身边,面带微笑寡言少语。别人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心想这少年年纪虽小,城府却不浅,让人半点占不到便宜。
对余柏林的戒备就更深了。
余柏林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并不在意。
戒备又如何?公主王爷在上面坐着,难不成还有人敢做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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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到齐,且坐了一会儿之后,婉淑公主和驸马崔承才入座。
两人到来之后,并未宣布赏花宴开始,而是继续等着。
已经就坐的各位学子立刻更加紧张。
这等的是谁,还用想吗?
果然,不一会儿,一身穿玄色衣衫的人姗姗来迟。
诸位学子起身行礼,来人微微点头,示意免礼,神情很是冷淡。
看他表情,似乎真如传言所说,对这文人诗会并不十分喜欢,只是给婉淑公主面子,作为园子的主人,才勉强出来。
虽然他表现的恨不感兴趣,学子们却没有心生任何不满。谁让这是当今皇帝的胞弟,前途一片大好的德亲王?若能被他看中自己的诗词,那不是立刻就能上达圣听?
学子们摩拳擦掌,战意更浓。就连之前神色淡然倨傲的勋贵世家子弟,都露出了几分认真。
当今皇帝不像众人之前所想的那样好应付,皇帝渐渐收回朝中权力。他们这群担负着家中未来的子弟,也该做好打算了。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勋贵世族,本身就存了向新皇靠拢的心。
一个婉淑公主不算什么,但德亲王出场,就必须得认真对待。
余柏林和其他人一样,都在德王进来的一瞬间,露出僵硬的神色。
不过他的理由和别人肯定不同。
看看这人通身的贵气,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还是他家那只半夜非把他摇醒说紧张的二货小伙伴吗?
除了那张脸相同,还有哪里一样了?
余柏林不由又想起和封蔚初见的时候。好吧,现在的封蔚,和当初那狼狈的少年倒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样子,他就见过那么一次。
见到陌生的小伙伴,余柏林有一种做梦般的恍惚感。直到婉淑公主已经宣布赏花宴开始,并且下人们给在场学子分发芭蕉叶时,才回过神来。
诗会讲究风雅,题诗的时候自然不会都用纸张这么烂大街的玩意儿。漫题诗句满芭蕉,是常见的一种。
余柏林看着自己手中似乎比别人大一圈的芭蕉叶,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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