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萧月白本不想回去,然而父母执意,她也实在犟不过,便只得起身,往后面去了。
绕过软壁,踏出后堂的门槛,走到一株杏树底下,萧月白忽然想起一件事,低低向明珠吩咐了几句。
明珠会意,点头道“姑娘放心,我晓得的。”
萧月白这方点了点头,穿过天井,往后面去了。
堂上,林氏望着萧覃,低声问道“女儿回去了,你能说了”
萧覃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来,他迟疑了片刻,只是再说了一句“中秋夜里,我并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林氏颇有几分失望,她浅浅一笑“这叫人如何信服”不是她不愿相信丈夫,那天夜里的情形委实过于暧昧,一双男女几乎是赤裸身躯躺在一张床上,定要说什么也没做。她又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瞧见这幅场景,还能去信他们能恪守礼法,毫无逾矩之处萧覃颇有几分闷火,中秋夜里的情形实在过于诡异,他旁的竟也都记不清楚,只是模糊忆起那天夜里宴席上吃的闷热,他便往府中后园中散心。才走到花园太湖石假山处,他便觉得头目昏涨,且困意上涌。恍惚之中,似有个府中侍婢打扮的人走来搀扶他,而后他便一无所知了。
再醒来,便是母亲甄氏那兜头的一桶冷水。
他睁眼,看见的便是母亲怒气冲冲的脸,以及妻子伤心欲绝的眼睛。至于他身侧那个哭哭啼啼的丫鬟,他实在不知自己怎么会和她躺在一起的。
虽说之前的事情,他记得模糊,但身为一个男人,有没有做那事,他还是清楚的。
他和那个丫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旁人倒也罢了,连他的妻子都不肯信他,这叫他如何不恼火两个人做了半世的夫妻,竟然连这点的信任都没有萧覃看着林氏,脸上微微有些阴冷,话音低沉“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林氏仰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敛去了满脸笑意,说道“无有凭据,叫我如何信你”
这是她适才责问纨素的言语,现下又对萧覃讲了一遍。
到了眼下,在林氏心里,这件事已同那个纨素没多大干系了,成了她与萧覃之间的夫妻争执。
萧覃看着自己的妻子,静默了片刻,猛然回首,走到堂下纨素身侧,沉声质问“那晚上的情形到底如何,如今当着夫人的面,你一五一十的仔细讲来。”
这等事情,他当然是拿不出来什么证据的。
但这个丫鬟亦是当事人之一,到底有事无事,她心中自然明白。
在萧覃看来,此事关系一个女子的清白,虽说如今世道民风宽松,但女子的贞洁依旧是最要紧的东西。一个尚未配人的女子,不会这样自毁其身。
纨素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却见萧覃的目光如电一般射来,冷厉非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慌忙低下头去。国公爷一向待人和善,便是下人也少有苛责,她可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然而走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咬紧了牙关闯下去。
纨素颤着声道“情形如何国公爷心里还不清楚么怎么定要婢子亲口再说一遍”
她将这球,又丢还给了萧覃。
这话底下的意思,无过是在讥讽萧覃,你一个男人还不清楚那晚的事情,倒要我一个女子来再讲一遍。
萧覃只以常理度人,他却忘了眼前这个婢子,可是为了能攀权富贵而不择手段的。
在富贵安乐乡里生活的人,不能理解这在底层困境之中爬出来的人,为了能向上爬,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干净清秀的姑娘,私下里竟然是如此的龌龊肮脏。
萧覃怒火满腹,看着地下这个畏畏缩缩、委屈满脸的丫鬟,若非多年来的教养压制的,他真想奋起一脚将她踢出门外。
他紧盯着眼前的婢女,一字一字的沉沉砸下“不管你说不说实话,我都不会要你。你死硬到底,也绝无一分好处。”
纨素咬唇,默不作声。
偏生,蒋氏在一旁说道“大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那天夜里的情形,咱都长了眼睛,谁是没瞧见的就是老太太,那也是看在眼中的。你这等挤兑一个小小的丫鬟,不合乎咱们萧家的门风。”
萧覃正在火头上,听见这阴阳怪气的一句,更如火上添油,他头也不回的斥责道“我们长房的事情,哪有你这个长舌妇翻弄口舌的余地”
蒋氏好歹也是国公府里的二夫人,如今当着一堂下人的面,竟被国公爷不留情面的训斥为翻弄口舌的长舌妇,这叫她怎么下得来台面然而,谁让府里当家的是国公爷呢蒋氏纵然再不甘心,也得硬吞了这口气下去。她憋得脸红脖粗,将一块手帕绞了又绞,十跟手指捏的指节泛白。
便在此时,明珠忽然从后堂绕到了前头,在林氏耳畔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林氏眸子微闪,凝眸望她,问道“这果然是小姐的意思”
明珠点头道“婢子不敢假借姑娘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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