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辰的容颜本就清俊,此时动了情,染上意,眉间眼底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姚凌云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燕辰坦然任看。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姚凌云,说他会在将来的某一日因为燕辰的态度而脸红,姚凌云定然嗤之以鼻,可是眼下,他感觉到自己的面颊正在慢慢发热,且大有燎原之势。
姚凌云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一本正经地感叹道:“陛下真知灼见,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远见眼界,我等皆望成莫及。”
燕辰也不戳破他,只含笑摇头道:“父皇不会高兴你这样说的。”
姚凌云咂了咂舌,举杯:“我错了,自罚一杯哦。”
话毕,捧着温度降下的酒杯,仰头一口饮下。
“你慢点儿。”
☆、公主比剑
清晨,又开始下雪了,六菱形的雪花洋洋洒洒,从空中飘落而下。
四皇子府。
东楼暖阁,门户大开,燕煦正微眯眼,看着面前纸张上的“失德”“事成”几字随着火光跳动而化为灰烬。
所谓民心,还真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轻一拨弄,翻天覆地。
哈。
也对,时势所趋,这世间又何来一层不变的东西?
屋外有寒风轻卷入内,静静带起纸张焚毁后所化作的灰烬,轻卷出窗,往皇宫方向轻驰而去,却未能越过王府的高墙,便被风吹散殆尽。
而燕煦脑中,也不由得回想起几日前,朝会过后。他同燕辰的一番寒暄。
“如今南方诸事底定,辛苦了这么一阵,接下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说这话时的燕煦眉眼舒展,面含浅笑,带着种稚气未脱的成熟一瞬不瞬地侧头看着燕辰。
“这阵子确实辛苦你了。”燕辰抬目回看,笑道,“经此一役,你能体会民苦,为此奋发向上,正视自己的责任,大哥甚是宽慰。”
关于自己最近的一系列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行事措举,大刀阔斧,崭露头角,早在朝中引起动荡,母妃和舅舅曾数次派人敲打,他不信燕辰对此毫不知情。
有的问题不该问,也没有必要问,可看着这样的,一如既往的,对他的态度毫无变化的燕辰,燕煦忍不住就问出了最不该问的问题。
“我此番作为,所有的朝臣都在猜测我是否也有意皇权之争,大哥就你不好奇吗?”
燕辰没料对方会突然有此一问,一时有些怔住。
燕煦仍旧看着燕辰,今日他定要得到这个答案来缓解他内心的矛盾。
一方面,他不想让燕辰对自己有所介怀,即便他踏进了这场皇权之争,他也依旧期寄自己和燕辰之间能毫无芥蒂。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燕辰真的不介意,因为毫不介怀背后所代表的不一定只是宽容,也有可能是不屑。
两种完全不同的想法,在燕煦的内心深处交织蔓延,搅得他不得安宁。
沉默许久,燕辰前跨一步,抬手在燕煦肩上拍了一拍,说道:“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可,不用在乎他人如何作想。”
燕煦闻言,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燕辰如此不温不火的态度于他而言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强行压下心中所想,燕煦嘴上扬,笑了,轻笑出声,他的声音温和、柔雅,但终究还是因压不住内心的颤动,而平添了一分苦涩。
“就知道大哥你对我最好,最向着我了。”
燕辰见状,一声叹息,再道:“阿煦,如果不想笑,你可以不用笑。”
“大哥你说什么呢?你这么信任我,我可高兴了,我这么高兴,又怎能不想笑。”当一个人的伪装成为一种习惯,那他心中的想法与表现出的状态已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
燕辰一时无言,很快二,属于人独处的时间便被到来的官员所打断。
从回忆中回神的燕煦起身,缓步踱至窗边,他凭栏站立望向皇城方向,寒风索索,满园残雪未消,忽而。燕煦嘴角微扬,笑了起来。他这一笑,顿时满院生辉熠熠,经白雪笼罩而显木讷沉沉的庭院仿佛在这瞬间活了过来,分明是漫天风雪飘荡,可此时观来,愣是生出了些许春风柳絮飞飞扬扬的诗情画意。
直木先伐,甘井先竭,乃世之箴言。所以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而此时,皇宫内。
梅林一角。
满堂花落三千客。
雪花和落梅在剑光人影间漫天飘舞。
剑气所到之处,如波泛起,花枝颤动不止。
待到日上半空,兴尽。
齐御风收剑回鞘。
而燕楚怜则毫无形象地卧倒在一地落花之中,大口喘息,看向齐御风的双眼里,如溢满流光,带着两分不服三分懊恼更多的是明晃晃的挑衅,说道:“齐御风,你给我等着,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赢你。”
齐御风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别,别有下一次了,下官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抽身与公主比剑。”
大襄的三公主燕楚怜,相当名不符实,一点也不楚楚可怜,只见她毫不矜持地顺势站来,绕到齐御风面前,嗤笑道:“你这么好的武功,为什么就甘愿窝在这小小的太医院里?不求征战沙场,也不愿策马江湖,那你当初学文习武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齐御风看她一眼,面不改色,言道:“学文为识字,习武为强身,仅此而已。”
燕楚怜摇头:“我不信。”
齐御风很想说你不信拉倒,可眼前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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