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有脸踏足灵源道?!”金铃儿捏碎手中玉杯,怒火腾燃,火红衣袖翻腾如焰,玉晟不过一下没看住,她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浮图庙的人冲去,还掏出了家伙:燎骨鞭。
玉晟匆匆朝客人表下歉意,赶紧跟上她,边拦边劝道:“铃儿,别冲动,别冲动!今儿是宗门盛事,你别开场就弄得人人都下不来台。”
金铃儿一瞪眼,美目喷火,握紧手中鞭子,低声威胁道:“你是要拦着我吗!”
隐于鞭内的獠骨寒光泠泠,玉晟脊梁骨顿时冒起一阵阵寒意,他移开停驻鞭子的目光,转而腆脸讨好道:“我的好娘子,悠着点,要是不小心划着我脸了,你可不得心疼死?”
“呵呵,”金铃儿宛然一笑,“既然知道我会心疼,那就赶紧远远走开!”她目光一转,停驻在那风轻云淡的脸上,怒火芯中燃烧着灼痛的恨意,“这个人,我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今日要么他知好歹滚出灵源道,要么我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杀了他!”
“哎哟我的小祖宗!”玉晟侧身转过一把拉近娘子,凑上前苦苦哀求道:“你这话说的,我要不知道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爱恨情仇!行了行了,先给点为夫面子,忍忍!等过了门面,私底下你想怎么整治那不是随便的事么!”
“我不,我就要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别这那样,好歹也是有过同门情谊,你要真轰出去了,其他门派的人怎么看待你!”
金铃儿一听到他说同门情谊,脸色就更加难看,恨声道:“哼,正是有过同门情谊我才更要把他轰出去,不然别的门派还指不定在背后是怎么笑话我们灵源道,教出一个弃宗的掌门不止,还要在他带人上门耀武扬威时候特意好吃好喝伺候着,连个屁都不敢放!真的是,真的是……”
真元力怒涨,獠骨鞭淡淡红光显现,与寒泠相印更摄人心。
眼见动静变大,周围目光亦越来越多落在他们这,玉晟只好硬着头皮将人揽住,挡住妻子越发渐起的杀气,他循循善诱地在金铃儿耳旁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宗门何曾是特意好吃好喝,我敢说掌门师兄要知道他会来,铁定不要脸面也绝不让浮图庙踏进咱们宗一步!”
“再说了,你这会去算帐,你就不怕有心人看陌寅笑话?”
玉晟一说到陌寅,金铃儿发热的脑袋当即如过冰水一般冷静下来,她转过身来看往陌寅那边,却见人正与西疆殿的三殿主正举杯相邀,眼里唇边俱是惬意笑颜,丝毫没理会这边一分。
“她不在意,你又何必去提及?”玉晟也看见那边动作,低叹一声,拉着她欲往回走,最后再道一句:“别揭她伤疤了。”
金铃儿一怔,僵持半天的怒火就这么被一句话给缓缓卸去,跟着玉晟慢慢离开,就在两人走出不远,一道婉约莺声响起。
那一瞬间,金铃儿握着獠骨鞭的手又骤然青筋暴起,玉晟终是忍不住恼怒,暗骂了一声祸头,接着紧紧拉住身边人。
然而预想的糟糕却并未出现,金铃儿只是略微停顿,便只是黑着脸回到辰心峰坐处,一声不吭落座。玉晟将将松了口气,说起了别的,还叫回远处嬉闹的玉琭来陪说陪笑。
司念诤目光微垂,眸光余角倒影着刚刚才离去的夫妻二人,笑意淡去些许。
“上青真人,别来无恙。”
话者乃浮图庙为首的长者,伽什上座。司念诤屈膝行尊礼,敬道:“伽什上座远道而来,念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伽什上座避开她的尊礼,平和道:“上青真人言重了,如此百年盛事,真人自是着紧手中事,老衲还怕扰了真人,未先登门拜访,倒要请真人宽恕了。”
“上座这般可要折煞晚辈了,来,请先入座。”
伽什上座含笑,踏步向灵源道准备的宗门第二尊位,道:“真人多礼了。”
司念诤笑了笑,盈盈目光越过伽什落在了他身后着粗麻白布的僧侣,露出一丝莫名感伤,幽幽喊道:“应无师兄,别来无恙。”
被喊的人转过目光与她相视,容颜更甚以往,能与星辰媲美,可又教人如见神佛落世,恬适无扰。
“阿弥陀佛,多谢上青真人挂心,贫僧一切安好。”他双手合十,与司念诤口声中蕴含万千过往不同,他一字一语皆了无牵挂,平静无动。
司念诤微微皱起眉,眼中似有些许难过,樱唇张合几次,最后却只轻轻一声低叹,请礼道:“师兄入座,我且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多有不到之处,还请包涵。”
应无低头,道:“真人客气,您尽可忙去。”
司念诤再看几眼,才缓缓转身离去,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就停住,迟疑道:“大师兄,阿寅她……前些年就回来了。”
说完,人如同了却一桩心愿般,抽步离去。
应无依旧双手合十低着头,涟漪未起。
李堇荁安静站在谈笑风声的背后,双手拢握在一起,指尖不停摩着峰主刚才递来的杯子。
“尝尝,你钟师叔酿的。”那勾人心魄的凤眸荡漾着浅淡醉意,风情都雅。
她又是兴奋又是纠结,刚才真以为峰主是让她品一杯美酒,却不料握上那一瞬间,杯身上粗粝的裂痕划过指腹,满腔好奇霎时化为重重疑惑,而酒也顺着缝隙遗漏不少在衣袖上。
即便酒少了一半,但入了口仍是苦辣冲人,李堇荁在咳嗽了个面红耳赤、眼泪横飞后,才将将缓和过来。不待她说上一句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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