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宁扭头一看,果然两人正在告辞,想到即将分别,忍不住就是双眼一酸掉下泪来,哽咽道:“你你科考的事情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问我大哥,他是天佑三年的状元郎。京城的人最是欺生,若是有人欺负你”
说到这里,突然一顿,随即想到什么,扬声叫道:“妹妹”
独孤维唯冲古大人夫妇颔首,然后走过来问道:“姐姐有事?”
独孤维宁拉住她的手臂,神色急切道:“京城人最是欺生,古公子去了京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这可是真急了,这姑娘横儿吧唧,跟独孤维唯不对付,从来没有过肢体接触,为了心上人,也能把掩面神马的抛到脑后。
古逸之心里也有些感动,这个丫头虽傻了点,不会说话了点,不懂人情世故了点,好歹对他一片真心。
摇头笑道:“不妨事,不用麻烦二小姐,京城人就是欺生,我安安分分的不招惹别人就是了。”
独孤维唯倒是十分感叹她这个傻姐姐的用心,虽然傻得不知道话怎么说,也不怕伤了男子的自尊心,但难得这么肯用心替别人考虑。
十分干脆笑道:“咱们同行一路,得古公子尽心照料,咱们也算朋友相交一场。我的朋友若在京城叫人小瞧了,岂不是打我的脸?让人打脸的事我可不做。这样,我写一封信送给太子殿下,哦,不太合适,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嗯”
她歪头想了一下接着道:“给权大公子,权大公子叫权宜之,古公子叫古逸之,虽音同字不同,好歹你们还挺有缘分的。权大公子是权中书的长子,他人脉广得很,黑白两道通吃,我托他照应一二,这样你在京城也就顺遂许多。”
古逸之这人心态特别好,最能够准确定位自己,不盲目高估,也不过于看低自己,更不会为了所为的颜面让自己受委屈。所以也不逞强推脱,笑道:“如此,多谢了。”
有人脉硬要往外推,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古燕语也跟着敛衽施礼,她倒是真心感谢独孤维唯。京城那个地界,权贵多如牛毛,一不留神就会得罪权贵,若有个当地的地头蛇照应,无意少受许多委屈。
古夫人家养的很好,一双儿女虽在荧州身份最尊,却没有养成妄自尊大的毛病。
独孤维宁这时对妹妹的羡慕到了极致,她也想拥有这样的人脉可以轻轻松松就帮上心上人,她此刻才隐隐觉得儿时母亲对她的诸般宠爱着实不如严厉教导。
如果她自幼也是认真学习各项技艺,考入京华女学,凭着自家的关系,是不是也可以跟今天的妹妹一样?
这些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回过神来,古公子递过一方帕子,柔声道:“别伤心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她先是惊觉不知什么时候满脸泪痕,后又惊觉古公子这话的意思,一时又羞又窘,又是甜蜜,匆匆扯过帕子道一句:“我走了。”便落荒而逃。
独孤维唯似笑非笑看着古逸之:“行啊,小子!没想到还是撩妹能手!”
古逸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独孤维唯,这丫头明明小姑娘一个,却总爱装大人!也不知道独孤家是怎么教养的。
大船鼓足风帆,顺流直下,很快便只剩下一点帆影。
送行的人放下搭在眉上的手转身离开。
古夫人语气怅惘,轻声叹道:“怎么不是二小姐”
“母亲别再说了,大小姐人很好。”古逸之马上接口道。
“没说大小姐不好,只是我儿子值得更好的。”古夫人遗憾道。
古逸之看了看母亲,斟酌片刻道:“给廖城白家的信当日已经送去了,这么多天了白家却依旧没有回音,无非因为妹妹被山匪劫持过,怕连累他们家名声。白家之所以敢如此轻忽,无非是我们家势不如人。但是,若我们和定北伯府结成亲家,他们会怎么做?”
“可也不能用你的终身来换。我们燕语就是和白家退了亲,也还是会有很多人家争着娶!”
古燕语跺脚悻悻然道:“他们这么势力,这门亲不要也罢!”
古逸之摇头:“退过亲的女子还能找什么好人家?”见母亲张口欲驳,又道:“就算咱们不打算要这门亲了,若我们跟独孤家里结了亲,将来妹妹要找什么人家找不到?还有,这两年父亲得罪了周主簿,他仗着府尹大人的势对父亲多有打压,不止一次给父亲下绊子,若是我们京里也有外援,他怎么敢?”
这都是事实,古夫人叹口气,满脸心痛道:“只是苦了你了。”
古逸之摇头:“这怎么算苦呢?这门亲若做成,儿便是宁王连襟,前途便是康庄大道,整个河南道有谁不给几分薄面?再者说,独孤大小姐虽不怎么聪明,但心地不坏,不是骄纵蛮横的,儿多教导,还是能够成为贤内助的。”
古夫人被儿子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纠结半晌再次感叹:“为什么不是二小姐呢?”
古燕语也跟着道:“是二小姐多好!”
古逸之摇头:“娘快别提了,那样的女子就算不是未来宁王妃,京中多的是高门子弟倾慕。”
“还有燕语,你不怕她了?”
“相处多了,觉得哥哥你说的挺有道理,她就是一只纸老虎,看着凶猛,内心其实挺柔软。很热心肠的人,就爱装模作样吓唬人。”
一直没开口的古大人突然道:“都不用说了,那样的女子可不是我们这样的门第能守得住的。”
古燕语不太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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