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作“八叔”的中年汉子似乎对黑衣人口中的组织有所耳闻,表情明显吃了一惊。
“他们一向不碰黑活,怎么会插手这件事?”没等他反应,跟黑衣人并排坐着的皮夹克抢先问道。
“那倒未必。‘钱财动人心’,凡事都有可能。”八叔神色已平。
“我也觉得奇怪。‘动物园’充其量,也就是个大号的雇佣军,而且只在灰色地带活跃。照理说,它想卷入吊坠一事,背后肯定有金主在支持它。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的老对手。”
“真可惜。如果不是那帮杂鱼,我绝对能撬开他的嘴。”皮夹克懊丧不已。
“到底是谁呢?”黑衣人百思不得其解。
绿色吉普飞驰远方,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直到与黑幕融于一体。
而所有的谜团,正如这遗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混沌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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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玉春对外面世界正在发生的激斗一无所知。此次此刻,他正躺在光滑如玉的大理石浴缸里,闭眼享受。热水的能量顺着毛孔渗入他全然放松的四肢百骸,仿佛一只有力而又轻柔的手托举着他,舒服得令人不想起来。
“呼,爽——”他仰头长啸。
等他用浴巾包着头部,裹着睡意从浴室内走出来时,柳艺馨正坐在沙发上,换上了他那件显得宽大的t恤衫。尽管如此,衬衫也无法全部遮掩她饱满高耸的胸前曲线;袖管外露出的两截洁白水润的藕臂,直接把诱人的细嫩肌肤呈现眼前。任凭曾玉春心里再如何矜持、想与柳艺馨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他实在无法扼制生理上的本能反应,体表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几个点。
“你……咳咳……”他刚张嘴就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干咳起来。
“哦,你终于洗完了?”柳艺馨看着他包得像个印度阿三似的脑袋,本想舒心一笑,可话到了嘴边却情不自禁变成另一番说辞,“我还以为你掉进浴缸里,爬都爬不起来呢。”
一桶冷水朝着曾玉春火热的心当头浇下,瞬间治好了他的情迷和咳嗽。
“我说,每次见面你都得损我一下是吧。一个女孩子,身手了得没问题,可嘴巴要不要这么毒?”
“再毒也比不上你吧。你的嘴炮一开,被你命中的人可就惨了。”
“那你还不感谢我?至少到现在,我还舍不得用嘴炮教训你。”
“呵,那你可以试试,如果我真怕你的嘴炮,上次就不会过来找你了。”
唔,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的嘴炮对她是无效的?曾玉春不太相信,忽然有种想在她身上试试的冲动。
柳艺馨这时却起身,拨了拨未干的乌丝秀发,环顾大厅:“对了,你这里有没有吹风机?”
“当然有!不过……你等等哈。”曾玉春只得暂时打消念头,屁颠屁颠地跑向盥洗室。没过两分钟他就出来,遛到卧室里;不多时,他又急匆匆跑出房间,可两手依旧空空。
柳艺馨头脑凌乱中。真是个丢三落四的家伙。
“奇怪了,我明明昨晚还用过。难道它跟人参果一样,掉在地上不见了?”曾玉春边找边念念叨叨。
罢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柳艺馨摇摇头,自己开始寻找起来。
“诶,不介意我去你房里吧。”
“啥?”
“别误会,我只是去找吹风机。”
“可以啊。再说上次你不是去过了嘛,跟我装什么客气。”曾玉春费力地挪开沙发搜索可疑的角落,气喘吁吁地发泄道。
柳艺馨知道他是在气她,若无其事,走向曾玉春的卧房。
相比于琳琅满目的大客厅,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一张加大的单人席梦思床,那件橙色丝绒被仍整齐地躺在上面;和衣橱同侧的是一个四层的橡木书柜;宽大的窗户下是放着笔记本电脑的办公桌以及配套的转椅;再加上一对精品设计的床头灯,还有正对着床的古典壁钟,构成了这间卧室的几乎所有配置。因此,虽然房间很宽敞,却给人一览无遗的感受。这也体现了设计师的匠心独运。
那个家伙到底何德何能,凭一张触人霉头的破嘴,就可以享受这么多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揽括的奢华和高雅?柳艺馨蓦地感慨,原来上天的确是不公平的。
她把视线转到那件一人多高的橡木书柜。里面的藏书不多,有些格子甚至是空的,但吸引她的不是其他,而是其中一个格层。一件普通的相框静静沉睡着。唯独相框里的甜美女生,还有她那抹甜甜的微笑,赋予了它别样的生命力。
这相框很可能是房间内,或者是整栋别墅内最低廉的东西,可它却位于书柜正中心的位置,足见它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蕴藏着某段久远而难以割舍的记忆。
它是不是在默默告诉访客,对那个人而言,这世界上还是有比物质更重要的东西?
一种奇妙的虔诚心理,促使柳艺馨鬼使神差地从书柜里取下那个相框。
“嘿,找到了。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被我不小心锁紧柜子里了……”恰在这时,曾玉春的声音大老远传至卧室,紧接着,蹦蹦跳跳举着吹风机的他跨入房门,准备秀个一字马。谁知瞥见柳艺馨的刹那,他惊得浑身一耸,一字马差点摔成嘴啃泥。
“喂喂,你干什么,快放下!”险些跌个大马趴的他步子都不利索了,踉踉跄跄地奔过来,劈手要夺回那件相框。
“小气鬼,不是你说别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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