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六点,他疑惑地嘟囔着,却不巧被时刻关注他的白朗听见了。
“今天是周五,闭馆时间不同。”白朗慢条斯理地收拾起复习资料,“你是多久没有来过图书馆了?”
大兔子挠着头,傻笑起来,企图搪塞过去。
“你等我一下,我去借本书。”岳图拿起背包就朝着里面的一排书架而去。
白朗站在原地,看着不断向外涌动的人群,又看了看岳图走过的那排书架,他竟逆着人流,一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随着人群逐渐离去,图书馆也渐渐变得冷清起来,岳图站在一排书架前仔细地寻找着书号,就在他刚找到目标书籍准备将其抽出的时候,背后就探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来。
那只手稍微用食指轻轻一抵书脊,就将岳图想要的那本书放回了原位。
刚想转身,岳图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给锁在了书架之间,白朗用手肘撑着书架,将他虚虚笼罩着,他俯下`身,偏着头吻上了岳图的颈侧。
“别闹。”
岳图被亲的直往一旁闪躲,耳旁除了熟悉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三三两两走在最后几个学生的交谈声。
他能感受到路过的人朝着他们投来的目光,本来还想挣扎的身体立马就变得乖顺的不得了,悄悄地往白朗怀里躲。
岳图心想,反正白朗个子够高,正好遮挡住了路人的视线,他们既然要看,就看白朗去吧。
于是岳图就心安理得地把头埋在白朗那件黑色的针织衫里,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嗅得开心了还傻乎乎地发出几声享受的喟叹声。
白朗看着怀里拱来拱去还没心没肺使劲嗅着自己的人,像一条缉毒犬一样,努力的寻找着,似乎想要找出他身上隐藏的毒品。
但白朗不会知道,对于岳图来说,他本身就是最令他上瘾的毒品。
他收回一只手臂,企图将窝在自己怀里耍赖的大兔子揽起来,就听见一旁传来了路人的惊呼声。
“你看,那个不是白朗吗?”
“真的诶,卧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他怀里那个是谁,顾论?”
“不像顾论吧,顾论没那么矮吧。”
岳图本来还紧张兮兮的以为要被发现了,结果猝不及防的就被扎了心,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拿着他和顾论做比较了,更别提被当众指出个头不如顾论的事实。
他气呼呼地就准备脱出白朗的禁锢,圈起袖子想找那两个看似同级的学生理论。
白朗冷冷地斜剜了那两人一眼,凶狠的像是在警告他们别坏了他的好事,他一把抓回不安分的大兔子,将他死死地按在书架上,轻巧利落地从岳图耳边抽出一本书,挡住对面偷窥的视线,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岳图的唇。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岳图还发着愣,就被亲得无法动弹了。
白朗很是用力,几乎将岳图的身体按进身后的书架里,岳图的后脑勺恰好抵在一层书架隔层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呼吸间全是白朗的气息,岳图呜咽着开始挣扎,却力不从心,耳旁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旋即他的另一边手腕也被白朗的给紧紧摁在书架上。
此时的岳图就像是被钉在烤架上的兔子,着急地都能滋滋冒着油。
他被白朗一次又一次的亲吻弄得根本无暇旁顾,他只能用余光打探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吓走了。
白朗发现了他的分心,放开他的双手,揽过他的屁股,将他一把抱坐在隔层上。
但姿势过于别扭,为了不摔倒,岳图不得不攀着白朗的肩,双腿也下意识的夹紧了他结实的腰胯。
此时图书馆里已经四下无人了,头顶的灯全都熄灭,但此时正是傍晚,夕阳遥遥地照进窗户里,室内并不显得昏暗。
但周围没有了人声,只有窗外几声落日的鸟啼声,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两人之间的呼吸声和亲吻的水渍声被慢慢放大。
岳图被亲的脸颊通红,他埋着头喘息着,可刚一抬头,就发现白朗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日暮的光里闪动着,充盈着难以言说的爱意和占有欲,像是透着不顾一切的狠劲,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不知道为何,这样的白朗给岳图一个错觉,仿佛只要他现在说出一声拒绝的话语来,那人就会立刻放开他,变回从前那样疏远又冷漠地走开。
岳图隐隐有些害怕,他下意识地攀紧了白朗的脖颈。
“图图,”白朗的声音柔和到令人陌生。
他说,“如果我从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出乎白朗的意外,岳图的反应却异常的冷静,他像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一样,轻声道:“你是说你和顾论高中的时候瞒着我建立深层联系的事?”
白朗的喉咙紧了紧,他的眼眸闪动着,静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道:“比那个还要严重一些,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岳图垂着眸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说不原谅你呢?”
你是不是又要离我远远的呢?还是说又会故意忽略掉我对你的笑,仿佛陌生人一样不愿搭理我呢。
有的时候,岳图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白朗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他无法靠近,仿佛被划开了一根线将他隔离在他的世界以外。
可对于岳图来说,在体会过从前亲密无间的关系之后,却受到了冷漠地疏远,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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