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阿魄反应得快,顾不上脸上的疼,看邱灵赋眼中急促的怒意,便一把捉住邱灵赋的手不让他气得走了。他扭头看那东西:“怎么······”
话戛然而止,他看到这方才衔在口中的东西丝滑柔软,绣着花草,俨然是一片肚兜。
“沈骁如的肚兜你都藏好了······也是,我们俩约定一道合作对付孔雀滨,可这些私密龌蹉的fēng_liú债可没想到要分享,我不知道也是正常。”邱灵赋冷嘲热讽。
自己先前看到这玉还未多想,拿沈骁如出来也只是自作聪明激将套阿魄的话。可与阿魄对峙过程中自己却稀里糊涂信了去,这会儿看了这肚兜更是火上浇油。
这话说完,邱灵赋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背后一疼,霎时间阿魄已经骑身而上,坐在自己腰上。
“你······”
阿魄把那卷肚兜捏来:“你要生气,也该好好看看这肚兜可是女人穿的?”
阿魄把那肚兜一抖,那肚兜便展开了,里边包裹的东西铛铛落下。
邱灵赋扭头一看,那落下的东西竟是一些镶珠坠玉的钗子耳环,一眼望过去也有五六件,金光灿烂。而阿魄手中捏的那片肚兜,小巧得像是帕子,确实是小婴孩才穿得了的兜子。
阿魄看着那些金钗耳环,也不由得愣神道:“谁在这地方,还藏着这样多钱财。”
“起来。”邱灵赋推他,阿魄察觉到邱灵赋那力道和口气倒是软了些,不似方才那般喊打喊杀的。邱灵赋也聪明,他看那肚兜里掉出好歹不歹竟是阿魄最不放在心上的钱财,便猜测这些东西怕是真与阿魄无关。
“不行。你白白打了我,还不让我压着你一会儿。”阿魄笑道。
邱灵赋听了唇上一翘,此时被压在地上的是自己,可说起话来却还要是一副死不承认的高傲姿态:“你是我的仆从,已经卖身与我,我想打你便打你,我想骂你便骂你。”
阿魄眼里含着笑,这通胡言倒是一个字不放在心上,看了一会儿那身下眉目动人的人,慢慢地起了身,暂且放过了他。
两人对着那金钗耳环几番探究。钗是上好的钗子,金丝鸾鸟,枝叶精密,点缀以珠玉玛瑙,拿在手中转动,光彩耀目。那耳环手镯也是,一件件都是精巧打造的上品。可即使是邱灵赋拨开金丝撬开珠宝往细处查看,却也未见什么异样。
阿魄看邱灵赋对着那金光灿烂的宝贝爱不释手,自己目光却放在了那兜子上。手指把那兜子摊开,那兜子上刺的花纹便立刻落入眼底。
佩兰如丝,水泗蔓生。色清神清,朴质素洁。
父母为孩子祈福,这婴孩的肚兜要么绣以虎驱五毒,寓意僻邪防灾,要么绣以葫芦福字,吉祥百岁。大多是大红金线,福气昭昭。
这白丝布绣了兰草倒是少见。
阿魄正欲拿起来好好查看,忽然一顿,分明是发现了什么。
邱灵赋觉得异常,侧头一看,只见阿魄眼睛盯着那肚兜的一处地方,面色肃穆。自己不由得也把目光朝那处看去,等看清楚,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张口结舌。
那颇有风骨的兰草一缕缕如丝如线,中间绣着两个米粒大小的小字。这里面朝洞外,天光明媚,那字再小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灵赋。
第28章 煽风(十七)
邱灵赋伸手把那婴孩的兜子从阿魄手中抢来,拿在手中细细看着那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笔一划繁复如麻,却是一针一线绣在了这丝丝缕缕之中,像是只腿脚精细的小虫闻香而来,躲进飘摇的兰草之中。一晃眼却是看不清楚的,非要像方才阿魄那样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玄妙。
阿魄看邱灵赋盯着那字所在之处出神,只道:“这绣字丝线细小,要绣出这两个字定是花费了好些心思。”
邱灵赋手一攥,把那兜子拽在手中。
“这是谁的字?”阿魄问。
这时邱灵赋神情太冷静,眼睛像是走马观花时那般出神地游走——阿魄一看便知道这人心中不是表面那般。
“绣着你的名字,这字不是邱心素的,那就是许渝的。”阿魄看着邱灵赋手中那兜子露出的一角兰草,“我不识得邱心素的字,但这兜子薄软素白,该是手绢改做的。我曾听说书人念过一句诗,云为车兮风为马,玉在山兮兰在野。用兰抒以爱慕之心,倒是读书人的作风。”
“我娘可不喜欢这种大家闺秀的东西。”邱灵赋是默认了阿魄的话。
“所以许渝便送不出,只能收着改做了这东西。”阿魄笑道,“可惜你没用上。”
“你怎知我没用上?”
阿魄把地上的钗子耳环收拾了:“你出生后便与邱心素隐居淮安,你穿过,谁放来这里的?邱心素?”
邱灵赋只是随口一说,阿魄的说辞自己听着也没理由反驳,此时看到阿魄拿着那些钗子耳环,又伸出手强盗似地抢在手中:“这没准也是我的。”
阿魄看他连忙把那些东西收好了,笑道:“那个沈字的玉佩也是你的么?”
邱灵赋一同收在袖中:“那是沈骁如的,我先替她保管······你还管这个?这白家有人能把东西藏在此处,说明那人隐藏了自己的身手。这对你们这般提防,怕是对你们这些人一点情面也没留,你不怕他对你们背后来一刀?”
“那你知道是谁么?”
“不是柳婆婆便是徐老伯。”邱灵赋分析得头头是道,“柳婆婆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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