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屋内角落的油桶也不见,登时一股气骤然提上胸口,他骂:“蠢老鼠,竟敢出去卖油!”他是听不懂他的话么。
花葵不愿相信蠢老鼠不听话,气冲冲的走到厨房、后院子找人,讶然老废物在厨房弄些吃的。
脸色一沉,敏锐的察觉一丝不寻常。“小老鼠呢?”花葵将手里的菜与糖葫芦抛至厨房的四方桌,等老废物回话。
老废物没说话,花葵一脚踹倒长凳,“碰!”的实在火大。“还不快说!”他吼。
郝爷爷惊然受吓,一瞬掉了手里的盘子,口吃:“我……要他出去卖油赚钱。”
“为什么?你是嫌我没供你吃穿?”花葵步步逼近,踩碎踏上的破屑块,抡紧拳头,想宰人!
郝爷爷踉跄退却了几步,赫然衣领一紧,男人阴沉的脸孔凑近,逼问:“你为什么要小老鼠出去卖油?莫非你瞎了眼没看见我宠他。”
吓!
他活到这把岁数,老天爷究竟在开他什么玩笑,男人竟然……
郝爷爷浑身颤抖不止,害怕男人动粗。
“我警告你,等我把人找回来之后,你敢再叫他出去卖油,我就把你轰出去。搞清楚,这屋子现在是谁在做主。”
一瞬松了老废物的衣领,花葵回身外出找人--时至半夜,花葵站在豪宅外,早已找遍草丛四周,不见小老鼠躲在其中。一颗心愈来愈沉……
在破窝与外面徘回找了不下数十回,“小老鼠……”这回,他连只鞋都没找到。
心急如焚,担忧小老鼠出了什么意外,花葵再度迈开步伐,回眸望了豪宅一眼,记忆霎时回到脑海--一名小男孩在半夜醒来,见到娘亲的身体吊挂在房内……
奔上前抱着亲人的双脚,唤到声嘶力竭都唤不回--花葵骤然提气嘶吼--
“小--老--鼠--”
浑厚的嗓音徊在蒙蒙黑夜,隐隐的伤悲穿越一道老旧的门,微启的门缝夹着一块布料,穿着它的主人悄悄挪移身子,仿佛见鬼似的躲得更远更隐密。
***
肚子好饿……
郝古毅来到市集,傻傻的看着对面的摊贩,老板打开蒸笼,热腾腾的肉包香味四溢。
双脚仿佛自有意识般的上前排队,不断吞咽唾沫,好想吃……
老板收下客人递来的铜钱,轮到下一位买肉包的客人,他问道:“你要几个包子?”
郝古毅盯着肉包兀自发傻,“我……”手往口袋里摸,赫然惊觉不可以花钱。
老板等得不耐烦,眼看后面还有客人等着,他挥挥手,叫:“去去去,你不要买包子就别挡着我的客人。”嗟!卖油的傻子是穷鬼,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还不快滚,别挡在本大爷的面前。”汉子伸手一推,把挡在前面的家伙给赶走。
“老子排队等得不耐烦。”汉子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小子,连双鞋都穿不起。翻个白眼,他叫:“老板,快包十个肉包,我赶时间。”
汉子丢了一锭碎银,又催:“快快,我赶着送货。”
“是是是。”老板眉开眼笑的说,动作俐落的拿出十颗肉包用油纸包妥交给对方。
瞧对面有一量满载货运的马车,客人就朝那方向走。老板又瞥了一眼卖油的傻子蹲在地上捡几个子。
“不见了……”郝古毅仰起脸来,惊慌无措的眼映入人们不屑的神情,没有人帮他找钱,爷爷会骂。
低头抹抹眼泪,他好想回家……
赫然,一个铜板滚到脚边,眼角的馀光瞥见它,抬眸望着两个男人;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另一个……他见过他。
“把钱捡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你认识?”
卓锦文笑说:“你以为我出来干什么。”他被派出来找人。
“我以为你找我陪你散步。”走了一两个时辰,才知道这家伙的用意。萧孟海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额上突起的青筋,泄漏了他想宰人的情绪。
卓锦文佯装不见,蹲下身子,细看卖油的小哥眨着水汪汪的眼,听他说:“谢谢。”
卓锦文点头微笑,道:“有人还在四处找你。”
“爷爷吗……”郝古毅敛下眼,抿唇要哭不哭的,说:“要把油卖完才可以回家。”
“哦。”卓锦文起身同时将卖油的小哥拉起,偏头使个眼色示意男人提油桶。他安慰道:“你放心,我的朋友会买你剩下的油。”
闻言,萧孟海握紧系在油桶的绳索,额上的青筋又多了两条。
郝古毅被人带到陌生的地方,即使桌上有许多美食也不敢乱吃别人的东西;怕被爷爷知道后会骂、会打;也怕花钱。
揪紧放钱的口袋,眼巴巴的望着满桌食物,再转头看着带他来陌生地方的两人,他央求道:“我要回家。”
卓锦文好说歹说都没用,卖油的小哥就是不肯进食。执拗的坚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观察了好一会儿,由简单的话语不难发现这卖油的小哥非一般常人的思考,仿佛像个孩子般无邪;稍嫌不足的智商,对人也毫无警觉心,不进食的原因竟是嚷嚷着怕被爷爷打、怕花钱?
多么单纯……
“呵,难怪有人快急疯了。”卓锦文一派斯文的进食。放弃继续哄小孩似的要他吃饭。
“等会儿,就会有人来带你回家。”他请萧孟海派人分头去城东与城西的方向寻找主子,相信不久便有消息。说不定人已经前往樊楼的途中。
郝古毅无法理解为什么别人不让他离开,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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