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进入半岛。
走出传送阵,客人要在房间内接受几名资深施法者的简单检查,通过检查后他就可以在研修院内自由行动了,当然,只限于公开区域。涉密区域设有不同级别的密令,只有获得许可的法师才能出入。
伯里斯拥有所有密令,能在五塔半岛畅行无阻,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代表导师来开会的学徒”,所以这次他得控制一下自己,不能跑到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去。
这次洛特的身份不再是术士了,五塔半岛根本不让术士进入,现在他也是“伯里斯的学徒”,虽然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像研究者……不像就不像吧,伯里斯知道自己的名声很好用,反正只要“学徒”能拿出可靠的信物,别的法师心里嫌弃也不能说出来。
在伯里斯的要求下,洛特在动身前换上了一身简朴低调的法师装束。他边摆弄长袍边问:“那个希尔达教院和术士合作,还招收贵族学生,而五塔半岛不让术士进?”
“是啊,”伯里斯说,“希尔达教院认为施法者应该多和外界交流,也希望外界能加深对魔法的了解。五塔半岛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接受已经有一定基础的法师入学,入学前还必须通过考核。”
“这么一想,法师的学校还挺多嘛……”
“一点都不多,”伯里斯叹口气,“甚至应该说,太少了。您知道十国邦联内的普通高等教院有多少吗?每个国家都有一到两所,军事战术学校有十二所,还不包括佣兵训练营,神殿所属的神职教院有八所,而公开招生的法师教院……整个大陆上一共只有两所。这两所教院之中,希尔达的全体师生加起来,大约等于战术学校的一个年级;五塔半岛常驻的法师、商贩、农民都加起来,大约等于一个冬青村。”
洛特想了想,慢慢点头:“我知道为什么了。以前我‘放风’的时候很少能遇到法师……法师好像都活得特别隐匿。现在不同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接连不断地遇到各种施法者,让我有一种现在遍地都是法师的错觉。”
伯里斯微笑:“其实您的感觉很对,魔法研究者的数量确实在逐年增加,虽然增加得比较缓慢。”
说完之后,他突然有些好奇一件事——骸骨大君每百年能出现七天,在那么多个七天中,难道骸骨大君只和一个法师交流过?
洛特隐约谈起过这些,他说得比较迂回,大意是“认真做出承诺要帮他脱离诅咒的,只有伯里斯一人”。照这么想……是不是还有“不认真”作出承诺的?或者同样认真,但是没能成功帮到他的?
伯里斯摇摇头,很快就抛开了这些思绪。他发现自己有点受到洛特的传染,越来越爱关注没营养没意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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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五塔半岛时,伯里斯和洛特当然走了“贵宾红毯”。
接待“学徒柯雷夫”的时候,负责检查的法师表情很微妙,旁边还有两个闲着的法师窃窃私语地围观……看来这帮研究者也没多清心寡欲,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们一个都没漏听。
检查者仔细看了看红玉髓戒指。她认得戒指,也探查出了属于伯里斯本人的法术许可,但她还是久久地盯着“柯雷夫”的手,直到小法师出声问她是否有什么问题。
“哦,没什么,抱歉,”检查者尴尬地笑了笑,“看到你的手,我想起了我的老师……他的手指也是这样,受过伤,又被重新接好。我说的是鲁尔导师,你听说过他吧?”
伯里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鲁尔……阁下啊,”伯里斯用了“阁下”,他实在不想对比自己小十岁而且水平一般的人尊称“导师”,“我听说过,他年轻时被黑崖堡的人折断过手指。”
检查者点点头:“是啊,其实那件事只是个误会。从前的死灵学研究者过得比较艰难。我们现在就好多了,他们那代人年轻时还不太好……不过你是怎么回事?”
伯里斯苦笑了一下:“这个和法术无关,只是小时候留下的伤……我的家乡那边比较乱。幸好有人帮我治好了,不然我就当不了法师了。”
离开检查间后,洛特凑到伯里斯耳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话题来得太突然,伯里斯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于是洛特隔着袍子握了握伯里斯的手指。
伯里斯把手指蜷了起来:“为什么我要怪您,怪您哪方面?医术不精什么的?”
“不是。我没有一直陪着你,而是又返回镜冰湖了,我想看看湖里到底怎么回事……等我再返回来的时候,你又不见了。”
伯里斯说:“这不怪您,是我自己乱跑的。在那之前是您从河里救了我,我很感谢您。”
“那就好。”洛特一手按在心口,“再找到你时,你好虚弱,手还被伤了成那样,当时我好心疼噢,但我要忍着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伯里斯想问的是,您又不是要干坏事,为什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不能问。洛特一定会怎么肉麻怎么回答。
他的预感是对的,只可惜他的提问已经收不回去了。洛特又凑近了点,冰蓝色的眸子直直映进他的眼睛里:“因为,那时我已经有点想吻你了。但是不行,时机不对。我们还不认识,你的状态又那么差,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用你的痛苦取乐。”
伯里斯踏上下塔的浮碟,低着头,一手捏着眉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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