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关押在一处,除了夕印。
箫染记得她,他第一次注意到季扶苏的时候,季扶苏向他的方向畅怀大笑,准确地说,是冲他身后的这个女人笑,笑得疏狂肆意,笑出无尽fēng_liú,笑得柔情满溢。
季扶苏红衣猎猎站在二楼,明快地如同一团 着的火焰。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墨发纷纷扬扬,红与墨,交织辉映出最浓稠最极致的流年光影。那张惊鸿绝世的脸上,乍然露出明灿如朝阳,绚丽胜夏花的笑容,明明媚眼如波,该是妩媚多情,偏偏他眼尾挑着狡黠和戏谑,那么地孩子气,看起来真挚而执着,仿佛,他目光的焦点,是他唯一的执着。
箫染,不小心窥视到了季扶苏只属于另一个人的美好,便,在劫难逃。很多时候,萧染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迷恋上了季扶苏的美艳,还是单纯地眷恋和渴望他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和笑容。
箫染太聪明,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箫氏庶子,染,带着无能废材的面具十年隐忍,厚积而薄发,一举夺取箫家继承权,他是大夏王朝唯一能和温舒比肩的人。他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狠毒和计谋,而在于他的固执和坚毅,这让他的官场乃至整个人生,都无往而不利。这世上,能让他看上眼的不多,但他看上眼了,就一定要到手。比如,此时,屋子中间被人用细铁链捆住双手吊在房梁上的男人。
晨曦微露,厚厚的帷幔将屋内掩得严严实实,微醺的柔和的光晕,映衬得眼前人魅惑得不可思议。箫染审视着他,此人脸颊酡红,头低垂在胸前,长发覆眼,几根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头、双鬓,那倾尽千江明月的眸光掩在密而直的睫毛下,呼吸却粗重急促。
室内铁架周边放着四五个暖炉,并不会感到冷,箫染甚至感觉到自己肌肤表面的温度在渐渐上升,心底里的燥热一鼓作气往上涌。他皱眉看着男人的样子,伸手抬起他的头,触到一手的滑腻汗水,懊恼的神色从眸中掠过,愠怒道,“混帐东西,谁说要把他弄成这种样子了?”
之前季扶苏有惊鸿阁和名医谷的势力护着,他动不了。而现在挡在路上的障碍不见了,箫染以为他可以无所顾忌地让季扶苏成为他的人,却发现他做不到。气恼地拂袖离开,手底下的人见他面色不豫,自动请缨说有办法让他服服帖帖,他一时头脑昏聩,便答应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法子,怪不得方才那几人犹犹豫豫地开门。
“我还以为今天,我可以开开眼界,领略闺房乐事的一百零八种情趣。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呀!”一道略为暗哑的嗓音响起,和缓而戏谑,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眼前的眸子忽的睁开,眼中水汽氤氲,雾气缭绕,他的眼神似醉非醉,浅笑时眼尾稍向上翘,若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
箫染捏紧他尖尖的下巴,“你若是觉得遗憾,我不介意奉陪。”
季扶苏伸出舌头 舔干裂的唇,本来就是极其暧昧的动作,由他做来,更加魅惑。
的舌尖碰到他的手指,萧染受惊一般刷得缩回手。
“躲什么?”季扶苏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四周的设施,菱唇上勾,笑得轻佻,“你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又让我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对我有兴趣?箫染,你不会是有贼心没贼胆吧?嗯?”
萧染见他神态自若,不慌不忙,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性都没有,反而是他在姓季的面前就紧张,全无平日的气度风范,浑然像是未经人事的生涩少年,经不起半点 。
箫染眉头懊恼地一皱,上前一步,抬手轻 过他的眼睛,赞叹道,“好漂亮的一双眼!季扶苏,你很有趣,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一点。怎么办,你这么有个性,我更加不想放你走了,就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怎么样?”
“难道我听话顺从,你会放了我吗?”季扶苏连眼都懒得抬。
“不会。”箫染笑,他话是这么说,却是边说边拉过一张椅子,掏出钥匙 孔中,手指灵活一转,镣铐应声而开,铁链哗啦哗啦落到地上,声响十分清脆。
季扶苏登时手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他微讶地看了箫染一眼,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 交叉坐在椅子上,遮住重点部位,头朝后仰,闭着眼睛休息。
“季扶苏,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我。”
“当然,你不会杀我,你舍不得。”
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箫染俯身凑近他气恼道,“隔壁那个女人,我却是舍得的,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季扶苏没有睁眼,讽刺地一笑,“我当然舍不得,我此生只对那一个女人有兴趣。除了她,别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耐烦,当然,男人也一样。若你一定要杀她,我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你杀了她,我再陪她一起死。”
“你休想!”箫染失控地喊,话一喊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冲动了,他不理智了,他落了下风了。
季扶苏望着他,缓缓地笑了,“唔,恼羞成怒了!箫染,你也就这点能耐!”
“你!”箫染被他气得眼中 ,闪电般出手,五指成爪扣住他的咽喉。
凌厉的掌风扑向他的脸颊,季扶苏全无招架之力,他喘不上气,手指揪着胸口颤得厉害,嘴唇刹时由淡淡的紫色变成骇人的深紫。心脏由闷闷的疼痛变成尖锐剧烈的刺痛,他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歇着尚且觉得不舒服,被人悬挂着吊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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