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炸了?
一想起桥上拥挤的人流,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梁冬哥不禁愤怒,但下一瞬,他立即反应过来——日本人偷偷过江了!
“必须马上炸桥!”梁冬哥一想到自己身后是一片无险可守的土地和无数手无寸铁的平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如果把日本人放过了江,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正想从地上蹦起来,却被陈怀远一把抱住,一个翻身困在了身下。
“冬哥,先别!你听我说,你去告诉工兵指挥,先别炸,让日本人过来!”
陈怀远的声音让梁冬哥一怔。
“快!”陈怀远把梁冬哥从地上拉起来,“这是偷袭,人不会很多,我们吃得下!”然后转身拿起电话,“给我接十四团和二十八团……”
梁冬哥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怀远这么肯定这是日军一次人数不多的偷袭。但他也明白,这当然不可能只是骚扰性偷袭。如果是,就只会惊动中国军队炸桥,日军得不偿失。既然敢这么发动偷袭,说明日军的兵力就是再不多,也肯定是多到对方认为可以搞定桥边守军的人数,除非……梁冬哥自然是明白陈怀远的意思。
很快,过江的日军就和预五师第十四团的士兵们绞杀在了一起。
不久,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气逼人的气浪。在难民早已因枪响而四处逃散一空的惠通桥的桥头上,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明亮火球。惠通桥成功引爆,滔滔的江水阻隔了两岸。
“加紧包围,把人都逼过来,别让他们跳江!”
“不要在岸边缠斗,控制部队小心后撤,佯装不敌,把敌人都带进来。还有龙行,你让让子明先别动!等控制不住的时候再让子明出队……记得分出部分兵力,注意监视对岸!”
陈怀远刚放下电话,见梁冬哥进来,皱眉道:“赵振那边还没消息?”
“还没。”梁冬哥点头,但却高兴起来,“但刚刚接到刘卫都的电报,李驿已经带着二十七团过了公路隘口。”
“太好了!你快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在隘口设伏!给他三个小时,快!”
“是!”
很快,预五师的第二十八团也随之加入战斗。
但是,两个团的中国军队还是无法抗击约是一个大队的千余的日军。日军方面并没有对此感到怀疑,因为国军若不能五倍十倍于日军兵力,都很难取得像样的胜利。况且此时预五师表现出的战斗力,已然高出他们所认知的一般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一大截了。
枪响交织成一片,夹杂着几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只是,因为一边是轻装偷袭,一边还未完全集结,重炮等大火力装备并未参与其中。陈怀远部无法发挥火力优势,部队看起来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虽然短兵相接,但打得有些稀稀拉拉。
经过来来回回的好几番拼杀,战斗的焦点逐渐从桥头岸边向龙松公路转移。
陈怀远在指挥部来回走了一会儿,实在按耐不住,这便揣了枪奔去火线。梁冬哥知道陈怀远这是按耐不住热血要去“深入前线指挥战斗”,于是一把扯过挂在一边的步枪和弹匣背上,追着陈怀远出去了。不过他还是对陈怀远准备“三个团吃下日军整个大队”的大胃口有些信心不足。
梁冬哥的担心也并非杞人忧天。事实上,胡滔再三叮嘱过,但刘封晔在这方面仍然经验不足。正面对敌问题还不大,可对于边打边撤就显得不甚熟练。虽然在十四团的带动下顺利完成陈怀远布置的任务,但二十八团在后撤过程中给日军造成的有生力量的打击远远小于预期,而自身的损失却不比十四团少多少。以至于十四团、二十八团和二十七团在龙松公路的隘口对日军进行合围时,险些被这块比想象中大的硬骨头啃蹦了牙。
陈怀远趴在临时指挥处旁的岩石后,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成一个“川”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打定决心。
“置骑,叫大家放开手脚打。咱不等八十九师了!”
“可师座,光凭我们……”
“什么话!这种时候我要爱惜羽翼,我还跑来带你们?”陈怀远把望远镜递给李驿,指着不远处的日军“看到没?已经有鬼子发觉不对。中间那圈被重重保护的军官,现在想逃了。”
李驿不信,拿过望远镜要查看。
陈怀远不耐,翻身跳出了掩体往山下冲。梁冬哥一把扯了李驿的望远镜,然后头也不回地紧跟着陈怀远已经去了。
李驿被梁冬哥扯得一个趔趄,见陈怀远下去了,忙指示部队发起总攻。
战场中心喊杀声振聋发聩,子弹飞蝗般掠过空气扑向目标。
被切断了后路的日军原先并不以为意,以为东岸的守军不多,等扑杀完这股中国军队,控制了东岸的工事,再拉起座桥也不是难事。可此时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被三倍的敌方兵力围攻,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定的混乱。然后他们很快就被发起冲锋的中国士兵冲散,无法相互支援。
敌我阵线犬牙交错,战斗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白热化阶段。像胡滔这种重武勇轻谋略的人,彭立坤是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掳袖子下场和鬼子近了身。
如果是传统的火力战,打不过还能跑。但此时已经短兵相接,你就是想撤都没法撤,双方都杀红了眼。到了这种地步,就是一方全灭,另一方也要七死八伤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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